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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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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城中山势只有众生巷和东边的一处比较明显。

除此之外,青莲佛寺后面好像也有山,具体山峦多大,乐正黎记不清了。

信息太散,让乐正黎根本没办法准确推断出自己被关在了哪里。

又出不了门,这些看守她的人一个比一个会装聋作哑,被问急了,就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笑望着乐正黎,使她无计奈何。

幸而伙食很好,一日三餐,餐餐不落,有荤有素有菜有汤,饭后还有甜点和水果,这也就间接提高了乐正黎的容忍度。

她被圈禁于此,吃了睡睡了吃,几天下来,脸颊肉都软长了两分。

精神也比在宫里要好很多,晚上恶梦也少了,睡眠质量直线上升。

乐正黎思索着,可能是因为心理上明白自己虽然是被囚禁,但也算是有了另一种全封闭的保护环境。

就是不能出门太难受了,抓心挠肺地煎熬。

最开始她还要担忧一下元窈,试图吃饱饭养好力气后逃出去,眨眼就被守卫给逮了回来。

霜降像是看出她的烦忧和忡忡,遂不经意地透露出元窈的消息给乐正黎。

乐正黎其实猜到了元窈在梁丘珩砚手上捏着,也清楚那丫头不是个胆小懦弱的性子,但就怕她走极端,或者惹怒旁人,过得太艰险。

得知元窈一切尚可之后,乐正黎便也彻底松了口气。

小半个月下来,她几乎要适应了这种神仙日子。

姿态闲散、接受良好、不吵不闹……这就是乐正黎给所有守卫着她的人的假象。

也不是非得策划着逃跑,至少得让她见一面梁丘珩砚吧。

既然他躲着不来,那她就逼他过来。

通宵了两宿后,乐正黎摸清了守卫换班时间的间隔点,还有守在院子周围大致的人数,以及哪一边是稍微薄弱的地方。

这对乐正黎来说很难,她不擅长做这些事情,也没人教过她,但幸好靠自己摸索着很成功地完成了。

吃饭的时候,有一道菜味道很好,乐正黎不免多吃了些,霜降见她喜欢,轻声问:“是否还让人呈过来一道?”

乐正黎正端着一盅小小的汤在喝,闻言点头,“好啊,还有这个汤,也多拿一分儿过来吧,蛮好喝的。”

霜降听命地去门口吩咐守卫了,而寒露则接替了她的位置过来给乐正黎布菜。

乐正黎放下汤盅,眼珠子一转,趁寒露侧身不备之际,松手直接把汤盅给摔在了地上。

碎瓷声响,极其刺耳。

她“呀”地惊呼出声,寒露瞬间拧身查看情况,外头的霜降也立刻返回至乐正黎身边。

她们的脸上浮现出紧张之色,一时间都顾不得去处理地上的瓷片,只齐齐盯着乐正黎的手,没看到伤口后才缓了神色。

“手滑了,吓到你们了吧。”乐正黎莞尔,带着两分歉意。

霜降摇头,“殿下没受伤就好。”

寒露蹲下了身,要去捡地上的汤盅碎片,乐正黎又说:“待会儿再收拾吧,我先用完膳。”

细微的意外没有引起谁的怀疑。

饭后,乐正黎离开位置,寒露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捡完了碎片,还用掌心摩挲而过,生怕遗漏了一块儿会伤及乐正黎。

乐正黎环着胳膊站在那扇缂丝绣嫦娥抱兔的屏风旁边,望着寒露那边,视线一眨不眨,仿佛是饭后无聊的消遣。

她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转着脖子抻了抻,视线掠过这间奢华精美的屋子,顿觉这和一个黄金打造的笼子没两样。

梁丘珩砚这个狗人,口口声声说爱她、想娶她,结果居然搞起了“强取豪夺”这一套。

真是……

真是脑子有病。

乐正黎的心情转变得很快,霜降与寒露敏锐发现了。

于是在乐正黎提出想要早早上床歇息时,她们知趣地退出了房间。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乐正黎又在床上安稳地躺了许久,然后才缓慢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这该死的黄金牢笼里面不存在任何利器,就连妆奁里面的簪子都是圆头的,不得不说,梁丘珩砚把宫内那一套学的有模有样。

只不过宫里的人不许戴尖锐钗子是为了保护赵烛衾,而这边没有利器的原因是在防着乐正黎。

梁丘珩砚还真是够了解乐正黎的,恐怕没少监视她。

汤盅碎裂在地上,瓷片飞溅,乐正黎在那顷刻间瞅准了一小块儿,直接伸脚踢飞到了远离桌子靠近屏风的地方。

屏风附近垫着厚实绒毯,碎瓷斜飞过去掉下的声响很是轻微,加之霜降和寒露当时都在密切关注乐正黎,很容易就忽视掉了。

摸黑在地毯上找了找,乐正黎把那块儿瓷片攥在了手心里。

她又踮着脚悄无声息地回了榻上。

在乐正黎抱着膝盖打了无数个哈欠后,深夜中的那一班轮岗终于来到,理智回笼,她陡然清醒。

行动前,她又迟疑了一秒。

其实逼梁丘珩砚过来的法子有很多,但她偏要搞出一场损人不利己的逃跑戏码。

原因无非就两个,故意气梁丘珩砚,同他作对……以及确认自己在梁丘珩砚心中占据着多重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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