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3 / 4)
喉头,只徒劳地张大了嘴。
不等她有任何反应,所有的东西……草原、马车、元窈……都在顷刻之间被打碎。
碎成齑粉,眨眼便消失不见。
只剩下乐正黎独自坐在死寂无一物的黑暗中,就连呼吸声都变得轻微,好似下一秒她也要跟着消失。
梦境可怕到让她沉溺在其中根本醒不过来。
以至于乐正黎一下午都略显颓丧,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元窈发觉了自家殿下的萎靡和不对劲,她试探性地问:“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乐正黎摇头,表情怔怔,环抱着手臂倚在窗边远眺风景,但送出去的视线却没有聚焦点。
元窈心里发急,又不能逼问,只好去操心晚膳了。
内殿变得格外安静,乐正黎在脑海里面试探着叫了几声系统,这次倒不像昨天那样没有回应了。
【宿主,怎么了?】
乐正黎心情不好,语气也稍显恶劣:“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晏承阙因何而死?”
系统沉默几息,才用乌九朝的视角去简单地回溯了一下剧情。
“没了?所以晏承阙到底是哪一方弄死的呢?”
【系统不知,请宿主自行解密。】
乐正黎冷哼,不说她也猜出来了,肯定是梁丘珩砚。
正想着,一种对危险的认知直觉炸开在她的神经里,顷刻间浑身汗毛倒竖,后背升起寒意。
她猛地转身,来人展开手臂想要抱她,这样一来正中其怀,让男人直接把她抱了个满怀……
清郁佛骨香浮沉似织就的网,他微微俯身,抱着她就相当于让她被这股子味道全然包裹住了。
他总是很喜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背后,像及时贴近的靠山,又如能抽出利刃偷袭她的敌人。
“乐正黎,随我出宫罢。”男人嗓音低哑,莫名缱绻。
他单手环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扣在她的后颈处,把人囫囵个儿地圈进怀里,像是生怕她寻觅到一点漏洞就逃脱了。
乐正黎眼神偏了偏,看向床榻上依旧昏迷着的乌九朝,□□的心弦才缓和了些许。
都说仇敌相见,分外眼红。
倘若乌九朝清醒着,在梁丘珩砚踏进内殿之际,哪怕是伤得再重,都要挣扎起来同他决一死战吧。
“世子夜入后宫,你就不怕陛下的黑羽卫吗?”
她收回视线,仰头看向梁丘珩砚。
殿内尚未燃灯,昼光隐退,仅残一丝淡紫色的光痕横亘在天边。
似黑非黑的环境无法带来安全感,只教人害怕那逐渐侵蚀过来的暗色中潜藏了不知名的怪物。
她被身型高大挺拔的梁丘珩砚抱着,宛如蜷攀在一方磐石上,鲜明分垒的肌理在放松姿态下有些软软的,很好摸的样子。
“不怕。”他压低头颅,若即若离的距离,快要亲吻上她的鬓发。
鼻尖萦绕着绵甜的鸢尾香,还有一丝微不可闻的血腥气,“你受伤了。”
乐正黎没有回答,旋即费劲地在他怀里挣了挣,举起一只手放在梁丘珩砚的眼前,“空手接白刃。”
梁丘珩砚听出她语气中的傲然与自得,不免失笑,笑过后又变得严肃,“那你还挺厉害的。”
乐正黎跟着笑,却笑里藏刀,“不比殿下厉害,晏承阙是你杀的吧?”
梁丘珩砚点头,“本世子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会办到。”
他本来还不想提及此事的,大剌剌地说出来,竟有几分夸耀自己的意味,这不是南疆世子该有的处事方式。
“所以晏承阙想着带我一起死,也是殿下授意的吗?”
乐正黎冷冷地抛出这样一句话,她自然晓得梁丘珩砚不会下这种命令,但一口郁气噎在胸腔,不吐不快。
梁丘珩砚拧着眉,若非有廊下宫灯的薄光透进来,乐正黎根本看不见他变化的神情。
“乐正黎,本世子想杀你,用得着这般迂回曲折吗?”
垂下眼睑,他将平静如水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睛。
他戴了一条抹额,但没有穿南疆特色的袍服,满身不见任何银饰,唯有佛骨香能彰显他的身份。
能在宫内来去自如的南疆世子,真是让乐正黎忌惮不已。
前两天发生在众生巷的事情,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仍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世子殿下,可乐正黎却被人处处针对。
委实不太公平啊。
乐正黎本就心气不顺,如此一来,说话更是夹枪带棒,清算起众生巷的旧账来。
“世子不必迂回,是因为在众生巷时就能坦然自若地利用我吗?想着确认赵烛衾对我的在意有多重,所以连真正的南疆圣器都舍不得明明白白地告知。”
“利用你?乐正黎,本世子需要利用你?我想杀谁,自己拿着刀就去杀了,何须利用你一个女子?”
“世子殿下明知道我处境艰难,却全然没有怜悯心,您敢说在众生巷时,你没有想着用我来激怒赵烛衾?没有想着用我来试探赵烛衾?”
梁丘珩砚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
他暗吸一口气,脸色显露出一丝苍白,“乐正黎,即便我确实有过以上想法……但我爱你的这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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