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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地任由他打量。

“你是被臭蛇拦住了脚步?”他问。

乐正黎一听,顺势应下,眼尾染出亮晶晶的薄泪,嘴角向下垂落,脸上表情变得泫然欲泣。

她贯会做这种可怜巴巴的样子,叫人看了完全找不到漏洞。

“就是因为那日在殿中我跟它作对,所以它到现在都不想放过我,一直都在等着找机会杀了我呢。”

美人垂泪,声音嘶哑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哭腔。

她躺在地上,散开的雪白衣袍堆叠着铺在身侧,像夜间骤然绽放的昙花,又如展翅的轻薄纱羽,脆弱又迤逦。

一墙之隔的回廊中,元窈又至,她对着殿内轻声问:“殿下,还摆晚膳吗?”

都过去好一会儿了,自家殿下还不出来,她都担心是不是被里面那只狼兽给悄无声息地吃掉了……

乐正黎听出她语气中的颤意和惶然,便扬声道:“要摆,等一等。”

说完后,又不受控制地咳了几声,她喉咙太痛了。

乌九朝低下狼头,视线凝聚在乐正黎的脸上,眸光复杂,神色难辨。

乐正黎本来是假哭,咳嗽后,眼角当真溢出几滴灼热的泪。

她逐渐收声,正要说什么,就被乌九朝的举动给弄得浑身一僵……

那颗毛茸茸又气势斐然的狼头蓦地落下来,温热的舌头从尖利的齿间探出,如同舔舐他的同类那样沿着她的下颌舔到了近锁骨的位置。

循环往复,粗粝的舌苔上生着倒刺,剐蹭在细嫩的肌肤上,没两下乐正黎的脖子就更红了。

她呐呐怔住,都忘记了反抗。

舌尖温软,来回舔舐的动作亦非常轻缓,可贴在乐正黎的肌肤上,就烫的如同刚从炉灶里面拿出来的火钳,激出一层战栗的鸡皮疙瘩。

好一会儿后,她蓦地清醒过来,随之挣脱了压制着她的狼爪,伸手挡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这是在干什么?”

乌九朝也跟着止住了动作,他垂视着她,语气自然道:“受伤了,舔一舔很快就好。”

乐正黎本来有些恼怒,但听到这话后,瞬间就没了火气,“你们兽族的习性,哪能用到人族身上?”

乌九朝歪了下脖子,没有被抵触的愠怒,只云淡风轻地说:“哦。”

真当他愿意舔她呢?

身上全是那条丑蛇的气味……还有一股木头气息,臭死了。

要不是看她自己舔不到……

加上脑子犯懵,他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乌九朝松开前爪,往后退出好几步,“不识好歹。”

他转身就走,几步后一个冲刺跳上了床榻,再次蜷缩着狼身,不跟乐正黎说话了。

陪同乌九朝用了晚膳后,乐正黎终于能歇下来。

元窈端着汤药入内,“殿下,这是睡前要喝的药,奴温在暖盒里,您待会记得喝。”

乐正黎躺在床上,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她在思考事情,今日在国师殿时,系统说赵家人用禁阵困住了玉昭和徊仙,什么样的阵法能把他们给困住?

赵家人不都是依赖伏灵族吗?他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术法来对付伏灵族?

想的脑袋痛,喉咙也痛,乐正黎选择闭眼不想了。

寒风骤起,有雪将至。

孛州山郊。

林木繁茂,几丛篝火堆旁围坐着一队人马。

烈烈焰火带来温暖,也照在了居于上首的那位眉目硬朗五官俊美的男人的脸上。

云腰奴端着热酒上前,躬身道:“殿下,越往北天气越冷,您喝点热酒暖暖身子吧。”

梁丘珩砚背靠着山石,没有接酒,而是问她:“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还有几日将抵王都?”

“三五日左右。”云腰奴端着酒盏一饮而尽,视线下移,看着他说:“殿下如此急切,难不成是王都中的人出了事?还是计划被人打乱了?”

“不是。”梁丘珩砚半抬胳膊垫在后脑,另一只手把玩着悬挂在腰侧的弯刀,“明日恐要落雪,你再去检查一番马车上的油布,里面的东西不能沾水。”

云腰奴垂眸,脸上神色在篝火照耀下忽明忽暗,她领命退下。

梁丘珩砚仰起脸望天,越往北云层就越薄,天气虽冷,却比南疆的要舒适些。

他不喜欢北聿,但也羡慕北聿的人。

出生在高地者,总是有着与生俱来的盛气和资本。

一如他的父亲,赵景何。

思及父亲在他临走前所言之事,梁丘珩砚不禁勾唇笑了下,与其同旁人分割硕果,还不如趁早筹谋,一人吞噬两地又有何难的呢?

‘噌’的一声,那柄弯刀被抽了出来,他握着刀柄,在锋利的刀锋上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双充满包藏野心且傲睨万物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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