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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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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远州赈灾的钦差之一死了,自然不是小事。惊慌失措的人群闹出不小的动静,不过大多数人只敢站在院子外头,毕竟透过缝隙去看里面,只一眼就觉得阴森森的很是可怖,多看都不敢,更遑论进去了。

远远的,打更人举着锣从长街走过,心里疑惑怎么明明是该歇息的时辰今日却这么热闹,不明所以的他击打了一下手里的物件儿,扯长了嗓子熟练地喊道:“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他被挡在人群外面,瞧着有人像是草草地披了件外衣就跑了出来,也有穿着登台表演的裙子的,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打更人压不住心中好奇,捅了捅路人的胳膊:“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今儿个大家都还没睡呢。”

那路人压低声音,显出几分谨慎,“还能为什么……死人了!”说话的人朝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人群中央努了努嘴,“朱大人死了!”

这段时日里渠县上下谁还不知晓此次到访的几位钦差大臣的姓名?打更人显然被吓了一跳,怔愣片刻后道:“什么意思?好端端的……”

“不知道啊,我也听着外头动静大才跑出来的,”路人抬手指了指远处匆匆赶来的一行官兵,后者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长街,照亮了领头者惶急的表情,也照亮了围观人群的恐慌与惊讶,“左右官府会查的,”路人四下环顾一周,神神秘秘地说,“不过我刚刚听人说……这院子里好像见了鬼!”

“鬼?”打更人瞪大了眼睛,他二十多年走街串巷,坊间流传的一些有关神仙鬼怪的故事早就熟得不能再熟,要真信这个哪敢做自己这门行当,因此他是不屑的,但又确实有几分好奇,毕竟眼下是真出了人命,“这话怎么说?”

“哎呀!难不成我还特意拿这个诓你?何苦来哉?!”路人摆摆手,又耸了下肩膀,眼见着官兵要到了,届时定然是不许人们在这儿议论的,他语速飞快,“朱大人今日来拜访马班主,不就是因为过几日汪大人要走了咱得给人饯行么?州牧大人不知道汪大人的喜好,特意请教了朱大人来看这戏班子准备得合不合适……”

平时那些家长里短就能唠了又唠传了又传,何况是死了人的大事,而且大家也确实好奇又惶恐,见好像有人知道些内情,大伙儿自然不会放过。因此路人和打更人交谈之时,周边的好些百姓的悄悄屏气凝神地听。

“……朱大人正要说马班主那徒弟,结果忽然刮了一阵风,院子里一下就黑了!然后……那屋顶上竟是突然出现了人!可把那梯子上的小徒弟吓坏了!”路人微微低头蹙眉,语调活灵活现,只叫周边百姓的一颗心都跟着不住起伏,“本来嘛,朱大人正想叫那小徒弟把灯点上,结果自己一抬头,就看见那房顶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

“朱大人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当即也被吓住了,其他人转身就跑,朱大人感觉那房顶上好像并非活物,自然也不敢久留……”

“说是迟那时快,朱大人马上就要跑出屋子了,那鬼却是从他身后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伸手,白骨爪子又尖又利,一下就从背后把朱大人捅了个对穿!刹那间鲜血直流……”

暗卫兢兢业业地和陆闻砚已经黎蔓汇报着早上收集来的情报,他们虽是随行,但永和帝也没要求必须时时刻刻、事无巨细地跟着这对小夫妻。是以暗卫们尽职尽责地干活儿,殊不知面前的两人在昨日已经默默看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黎蔓沉默片刻,神色有些难言,好半天才低低地说了一句:“这真的只是个路过的?听着倒像是个酒楼里的说书先生……”

“他大抵也是听别人说的,”陆闻砚瞥了一眼窗子的方向,外头天光大亮,昨日还在咿咿呀呀、好不热闹的院子已被衙门查封住,只余下登台要用的一些装饰,今昔对比更显落寞,“院子既是一片昏黑,哪里能看得分明,三人成虎莫过如此。”

在汪大人们即将离开远州的节骨眼,却是有钦差大臣突然死于非命,汪梁和远州牧大怒,后者向前者保证一定会给个交代。重重压力下来,渠县的捕快们很是头痛,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走完问完了这附近的大半,黎蔓等人下榻的客栈自然也被问过。

况且他俩住的这间屋子的位置又巧,小夫妻俩自然是被捕快细细盘问了番。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人昨晚就对好了说辞,只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已经歇下了。

年轻些的那个还想再问,陆闻砚的目光转向年长的那个,面上似乎有些疲惫,只无奈地笑了下,“大人……这位小兄弟怕是还没有成家?”他伸手掩了掩黎蔓,恳切道,“内子脸皮薄,还请……”

黎蔓和陆闻砚紧挨着坐,闻言低下头去。

年长的捕快岂会不懂,毕竟他小女儿都能在家满屋子跑了。他看面前的两人姿态亲密,神色不似作伪,又是这阵子渠县里最常见到的商人,料定他们没有撒谎。见自己徒弟还想开口,他斜了对方一眼,然后板着脸警告一番不许乱传鬼神之说,随即起身离开。

陆闻砚坐在轮椅上不方便,来福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他们。小厮一直将人送到楼下,瞧见年长些的那个捕快敲了徒弟一个暴栗,口中振振有词:“问问问!想这么多做事,你非要人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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