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1 / 2)
“二少爷和郡主来了!”廊檐下站着的洒扫丫头忙不迭替二人开了门,“夫人就在里头等着呢,饭菜大抵还要一会儿,您二位进去吧。”
说话间,王氏身边的刘嬷嬷出门来迎,陆闻砚将膝上的油纸包递给她,黎蔓在旁边适时开口:“母亲的身子可好些了?我和二郎心里焦急,挑了些燕窝和山参带来,这两样最是滋补,盼着能起些作用。”
“二少爷和郡主一片孝心,夫人知道了,便是再不太爽利也肯定松快上不少,”刘嬷嬷乐呵呵地引着两人进去,“夫人这几日已经好些了,只还有些头疼,许是前几日着了风,静心将养几日也就成了。”
说话间几人进去,王氏照旧作家常打扮,只头上包了一层薄薄的布巾,显出生病未愈的模样。黎蔓和陆闻砚对视一眼,对这“病”的来龙去脉自是了然于心。
已经亡故的陆良白不仅是在陆氏书坊待了多年,其妻子王千紫与嫁入陆家的王氏王晓姝是姨表姐妹,幼时两家人常有往来。两姐妹嫁了人后虽联系不算太多,但血缘相近终究摆在那儿。
夫郎下了狱,儿子/哥哥不过是个在外地做些草料小生意的,甚至来不及马上赶到。王千紫同其女儿自是手足无措。她们对陆良白和丁自胜所打理的生意了解得没那么多,只知道自家夫君是因为贪了主家账册上的银钱所以被抓进了狱中。
官老爷隐隐透露出的口风是这丈人和女婿昧下的钱不少,估计是要蹲好久的大牢,听了这消息妇人里年轻的那一个当即瘫倒在地。这自然不是光彩之事,但家中需要顶梁柱不说,自己的孩子尚在襁褓,哪里能少了父亲?再不提夫郎,自己父亲已经五十又六,又哪里能收到了牢狱审讯之苦?
母女俩急得团团转,女儿哭得眼睛都要肿了。王千紫思来想去,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寻到自己姨表姐妹那儿求求情。她既是陆氏的当家主母,难道连句话都说不上么?只要陆家肯松口,官老爷那边不就好通融通融了么?至少得免去些牢狱之灾吧?只要王氏肯应声,母女俩愿意为此变卖所有首饰来填补这笔贪墨的银钱。
毕竟是姨表姐妹,王氏自然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念在儿时情分和血缘相亲,她让刘嬷嬷好声好气地将人引进来,自己不摆什么架子,两人相对而坐,只意欲另外贴补些银子给这母女俩用,当是主家的照拂。
她的态度摆在了明面儿上——一码归一码,身为姨表姐妹和陆家主母,我可以对你们有一定照拂;但同时,这件事是老爷做的主、官府定的案,大虞例律我没有任何办法。
王晓姝自觉情理俱全,谁知王千紫听了这话却是生起气来,心想:我们是姨表姐妹,你却不想着多照拂照拂?我和女儿上门来也不是为了讨要银子,只要陆家肯放过我夫君和女婿,多少银子我和我儿子女儿都赔。我外孙还在牙牙学语,你们怎么就忍心让他迟迟见不着自己的父亲?
这第一次见面,姨表姐妹俩没谈拢,面上虽还过得去,言谈间却不如见面之初的和气。一次不成就有第二次,王千紫言语恳切,我听说这发现账册一事的是乐安郡主,她不是妹妹你的儿媳么,若是你出面劝她不要计较,那她还能接着不依不饶?
王氏听了这话既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不大痛快,是,发现这账册有问题确实是我儿媳。可她身份特殊,是圣上赐婚嫁到陆家。陆闻砚的亲生母亲不是自己不说,连老爷也曾叮嘱过我对她要视如己出。这件事明明是你夫君和女婿有错在先,官府都板上钉钉的事儿,凭什么让我费力去摆平?
就连这账册,老爷让我教儿媳管家之道,这在情理之中。选了你家,一是汪求石冲着陆氏书坊来的那事闹得沸沸扬扬,人乐安郡主办得委实周全。二来也是觉得你夫郎做事多年踏实能干,守着陆氏书坊很是清廉。书坊的账册之前我便有所过目,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我还没计较你们让我这个婆婆在儿媳面前丢脸呢!
两人交谈间本就隐隐有了火药味儿,正值陆闻墨下学回来同王氏请安。得知来人后陆闻墨很是狐疑,道了一句:“这案子还没审完么?”
他本也没什么挖苦讽刺之意,只是想问问陆良白多贪的银两有没有还回来,若是他恶意抬高价格,二嫂嫂就可以把抬高的那份钱收回来。小少年皱着眉,他托二嫂嫂买的兵书花的钱还没攒够呢。
这话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被戳中痛点的王千紫当即变了脸色,起身向王氏福了福身就退了。人一走,王氏便叹了口气,揉着眉宇让陆闻墨下次说话注意些,别每次着急忙慌的就开口,太不稳重。
陆闻墨挨了数落有些委屈此处按下不表,与人见了两次的王氏深感疲乏头疼,自此对外称病不见客,自然也不见王千紫和她女儿。
至于这病,怕是在王氏姨表姐妹彻底死心前都不太好得了了,黎蔓心想。
而王氏见到黎蔓,心情也颇为微妙,这在别人家看来无疑是个颇为能干的儿媳。但饮水冷暖饮人自知,身为婆婆的王氏内心怎么想,旁人不得而知。但她面上不显,只招呼着两人进屋坐下。
黎蔓和陆闻砚同她问安,三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陆茵茵向兄嫂问了好,年幼的孩童拿着一个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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