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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审(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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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场四人皆是神色肃然,敛声屏气,刀芒剑锋已在指掌侧,俨然是剑拔弩张之势。

我冷静下来,寻找脱身的契机。对侧是玄之玄与凰后,是言谈或要拦阻,一时还难以推测,但至少来意不善。

好在我身侧的欲星移和铁骕求衣两人,为我阻挡片刻并非难事,而我轻功又好——这或许是他们当即决定让我脱身去见庄老六的原因。

忽而,风过,叶落。

铁骕求衣突然眼神一凛,只来得及瞥给我一个不明所以的目光,便二话不说握住了我的手腕,向他身后护去。

“走!”

我方才腾空一瞬,几尺的位置,两人相星九绝和腾龙决已然上手。

借了铁骕求衣这巨力,我翻身便向蓝桥春雪的方向而去,临走时只闻得兵器交接铿锵,原来四人皆毫无保留。

术法与轻功轮替赶路,又逢冬日寒风刺骨,让我得以冷静下来思索前因后果。

铁骕求衣与欲星移两人的反应算是意料之中,主笔之位的确认便在这须臾之间,被庄老六一激,自然顾不得太多,一心只想夺主笔。

相较之下,凰后的反复无常使我觉察出一丝诡异,不免横生恐惧。她时而放弃主笔,退出争斗;转眼便辅玄之玄一齐拦人。

还有默苍离,先前对我隐瞒了凰后的行踪。至今已过了四五日,他不曾再见我一面。更有甚者,连半封书信一句传话也无。不说怀疑是绝无可能的,因为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算计,又偏偏须得在这片刻间决断。

…罢了,至少现在能确定的便是老六手上的墨者门人,种种迹象表示这其中一定有文章——先解决重组墨家之事吧。

我这样想着,回过神来发现已一脚踏在了蓝桥春雪的断桥之上,百物阁的虚影已赫然眼前。百物阁是奇物异术的所在,但如今时间紧凑,我一时顾不得机关陷阱,只大步流星走入。

转上数圈后,百物阁仍然只在视野中来回打转,若即若离。在蓝桥春雪中,若没有老六放行,困死在此处也是常事。

老六在与会后便匆匆离开,应该是在等人见他议事。这个人肯定不是我,所以他将我拖延在蓝桥春雪。

我寻了整片雪竹林,不合时宜的竹节随处可见,内中是流动的水。这些人为处理过的竹筒大抵是传声用的,想必老六此刻就在阁内监听着我的一举一动。既然这样,让他主动见我便不难。

“庄晴!”我对着春雪纷扬的寥寥寂空喊道,开门见山,“老五出卖你了!”

(二)

庄晴慢悠悠地吐了口烟,红眸一斜:“放你进来不是信你,你若是敢有半句假话——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地盘上。”

我不动声色看了看门外,雕花纱纸外人影层层叠叠,一阵压迫感袭来。我深吸口气候定了定神,准备好一套谎骗的说辞:“方才你走得急,不知道九算几人都是虚晃一枪,出了山门后绕路折回,聚在议事堂,开诚布公。”

庄晴谨慎起来:“公开投票吗?为了主笔的人选?”

我不置可否:“我也被他们排除在外——对了,听闻老七昨日查验了人。”

话音方落,庄晴脸色直白可见地难看起来:他手下人果然有鬼。我正暗喜,忽感一阵露骨的杀意瞄准了我,霎时全身肌肉强直、冷汗直流。

…但这人绝不是庄晴。是谁呢?我不敢转头:这杀意可能只是一种威慑,一旦我转头对上某人的目光,可能就变成绝杀了。

就在这时分,庄晴已经搁下烟斗,缓缓抬手开始剪烛花,“所以老七趁你我不在时,公开了昨夜验人的证据?你呢?只是为我带这消息来的?”

“并不。”我一面注意着那不远处的杀意,一面继续谎骗庄晴,“我手底下有点见不得光的,老七查人的事恐怕也有我一份。如今他们只将你我排除在外针对,也需想出解决之法。”

“或许他们查人的对象只有你。”庄晴眯起眼,此时烛火晃了一下。

“不可能。”我情绪激动起来,“老五已经把你干的那些勾当抖出来了。你原本在此处等老五是吗?但是她没来!而且不会再来了!”

其实凰后什么都没透露,我对这背后之事一无所知,除却凰后与庄晴暗地去黑水城见默苍离此事——其实只要提到凰后,庄晴就不得不信了。

我见庄晴开始犹豫,只好继续演出一幅焦虑紧张的样子:“现在的局势独留你我二人。他们阴恻恻地要投票重组使徒册的主笔人,却在这之前查了每位师者手下的门人,这是什么意思应该不用我告诉你罢!不要再做梦了庄晴,现在我们再不自救,就只能一起下黄泉了。”

“……那你想怎么自救?”庄晴在我的不断逼迫下终于松了口。

“你放弃竞选主笔,投给我。”

庄晴大笑起来:“为何不是你放弃、投给我?我来写使徒册,以前那些事一样洗得掉。”

“给你主笔,你拿得稳吗?且不论老七查到什么程度,但凡是我们中一人去写使徒册,都是活靶。”我冷笑起来讽刺他,“白鸽还在我手上,老大的身家如今都来赔偿予我。我虽不具体了解你的使徒中养了些什么牛鬼蛇神,就论扎在尚贤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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