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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起如屑(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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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例会就是水例会,为何要用尸体来侮辱我。

况且我弃票水掉的那些例会,都是其余九算们早就私下商议过的,我手上这票没有意义,还无端惹祸上身。

(三)

“你提的,我已让白日无迹去办,立刻会有结果。”

铁骕求衣并肩与我站在营帐之外,即将入夜,铁军卫正在安营扎寨,满眼皆是点点炽热的火堆遍野,铁骕求衣迷蒙地望望远方黛色的山峦,

“你去见钜子了?”

我这又是一惊,为何行踪被铁骕求衣了解得如此清晰,若是尉长的情报功能,近日来战火不断,想来铁骕求衣也不会费人力调查我,却是一时疑窦心生。

“是…不过错了一点,不是我去见他,是他找我。很奇怪吗?”

“你不常待在尚贤宫,尚不熟悉他,自然不觉得奇怪。遥想当初你径直去钜子房间之时,老三美其名曰,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巾帼豪情……”

“哈哈!有这等事,竟如此夸张。”我抬头朗笑几声,还以为铁骕求衣有意开玩笑轻松气氛,转头回望铁骕求衣英气十足的脸庞,却见后者并无玩笑之意。

我突然噤声。

“那天,我被老三告知你来尚贤宫见钜子,神色不佳,并不感到奇怪,只是你的反应与我们几人料想全然不同……”

我沉默不言,听得出来铁骕求衣这是迂回战术,想要免去正面回答,逼我开口。

铁骕求衣见我没有应声,继续道,“…这一点倒出乎我们意料。”

我心沉下来。又来了,无端的猜忌和试探,有这闲工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心力,还不如多去钜子那边挨几句骂。

我能有什么全然不同,只是我对世事看得轻,钜子那么一两句激将法怎么能刺激得了我?

心里那么凉凉地想着,我舌边一转又是插科打诨:“唉呀!这话才是让我一惊啊。依你之言,我应该有什么反应才属正常?”

我回想起那天在尚贤宫留宿时,凰后嘘寒问暖的样子。

“不会是烧坏了吧?”凰后一脸担忧地捂着我的额头,看着我的眼神像看傻子,“却不是淋雨了?还是被他羞辱直到失智了?”

“…”但我只是一路上舟车劳顿,想早点休息。

“那我是不是要怒火中烧,发泄完之后,沉闷自闭好几天,才属正常?”我有意打趣铁骕求衣。

后者却:“是。”坚定的回答。

我噎了下,不过再转念想想,十杰都是人中龙凤,被默苍离这样毫无底线地羞辱,讲得一无是处,有这种反应倒是很正常。

唉…真是,话又说回来,都是人中龙凤,才智超群,在哪不能闯出一番事业。非要和同修争个高下才肯罢休,怎说都多少有点偏狭。

我虽然在心里以摆烂心态度人,嘴上又是套游说避祸:

“唉……真是何苦相逼,其实我起初刚拿到那封信的时候,和这种反应也差不多,但或许是顾念到我的年纪尚小,钜子就不多作批评了。而且我见到他之后,就觉得他……唉,罢了。”

“是不是,很特殊。”铁骕求衣突然沉声道,“言尽于此。”

“…英雄所见。”

我市侩地笑笑,好像这时回到了过往,诸位九算同修同窗的日子,在会间的罅隙对窗偷懒闲聊,传传默师兄如何神异。

那时的他,策论、兵法、思维、话术……无一不是十杰之首,年少轻狂,骄傲明媚得有点灼目,有目共睹。

抬头望望铁骕求衣英气十足的脸庞,猛烈的山风正从营帐后袭来,后者则是一身战袍未卸,沾血的披风被风扬起,他重新转向沸声阵阵,正在扎营的军队。

裹挟这苗疆特色的珠串在狂风中相互撞击的清脆声响,铁骕求衣的声音不响亮,却掷地有声,

“墨家十杰,总要有一个结束。”

震如千钧雷声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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