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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四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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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放着的,既不?是什么传国玉玺,也?并非什么神秘的宝贝,只有一个用油纸装裹的,类似文书的东西。

观亭月再望向燕山时?,眼底透着狐疑。

她将油纸取出,摸上去鼓鼓囊囊不?知放的什么,背面以火漆封缄。

“你小心点拆。”他叮嘱,“或许是信件。”

观亭月撕开一条口,伸手探入袋子,率先拿到的是一块布。

浑浊闪烁的烛光下,布呈现出暗淡的明黄色,而且血迹斑斑。

紧接着是一张带有霉点的纸,隐约是从什么档案卷宗内扯下来的,写着几行?不?甚明了的文字。

“宣德七年?,十月初五,暴雨。”

“咸阳宫李妃产子,出血难止,于丑正二刻诞下皇嗣,半刻夭折。”

右下角落款盖着“安乐房”和“太医院”的印章。

什么意思??

前朝妃嫔生产的旧档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皇嗣夭折便夭折了,难不?成还要给他报仇吗?

燕山思?索片晌,忽然问:“这个‘安乐房’是做甚么的?”

“曾经是宫中?管理后?妃起?居的一处,包括记载侍寝的年?月,宫妃的月信,以及各宫妃嫔怀胎和产子的情况。”观亭月解释道,“如今听闻是没有了,全数归在了内务府门下。”

说到此处,便奇怪,“我爹是怎么拿到的……”

燕山抬了抬下巴:“再看看下一个。”

第二个抽屉是三?哥的钥匙。

打开来仍旧有一个油纸袋,明黄的绢布,另一张泛黄的旧档。

“宣德九年?,五月十七,日晴。”

“永安宫周妃产子,夤夜未果,难产,于卯初三?刻诞下死胎。”

观亭月颦了颦眉,“又一个夭折。”

她语罢,心

中?莫名无缘由地打了个寒噤,似有一条冰冷的毒蛇蜿蜒爬上背脊,还没想清楚为何?而起?,燕山却在那旁若有所思?地低吟。

“这是两?年?之后?了

“宣德七年?,宣德九年?……距今三?十多年?前。”他眼角下压,意有所指地喃喃道,“放在你二哥和三?哥的柜子里……”

观亭月耳边轰的一声,猛然截断他的思?路,“不?可能!”

“时?间如何?对得上?我二哥是宣德八年?四月初六出生的,三?哥生于宣德九年?十月廿七……”

她话音未落,自己先狠狠地激灵了一下。

艰难地意识到,这两?者间所隔的时?日竟如此之短。

燕山凝眉认真?地看着她,语气带着深刻的不?忍,“宣德七年?十月初五到宣德八年?四月初六,中?间仅相距半年?;宣德九年?五月十七到宣德九年?十月廿七,也?是相距半年?。”

她喉头用力地吞咽一番,手难以抑制地轻颤。

不?会的。

怎么会呢。

这怎么会呢……

观亭月眼前急速流转过无数零碎的片段。

杂货摊的小贩骄傲地自吹自擂——“我干爹从前便是在宫里当值的,皇帝皇后?身边说得上话的大?太监!”

怀恩城时?,敏蓉曾一脸好奇地问——“想不?到观老将军常年?在外征战,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夫人竟还能生养得这样好……”

再久远些,久到她还年?少的岁月,有好事者顽笑说——“大?小姐,别看观家那么多男子,最?后?继承了观老将军雄才大?略的,反倒是你个姑娘家。”

此前她从没觉得这些话有哪里不?对,如今仔细斟酌,越揣摩越毛骨悚然。

清癯修长的五指覆在她手背上,青年?的指腹略含薄茧,深深握着她的,极尽全力将那份颤抖裹进掌心。

“亭月。”燕山神色萧索,声音却轻柔,“还有最?后?一把锁了,要开吗?”

在这当口,他一颗心骤然就软了,甚至荒唐的想,如果她不?愿再看下去,真?相不?知道也?罢,大?不?了自己给她善后?便是。

但想法稍纵即逝,燕山心知观亭月从不?会在这种关头轻言放弃,于是

他探出去的手终究还是收了回来,静静地矗立在一侧。

而她阖目定?了许久的神,再睁眼时?依然是那个八风不?动,心无杂染的观亭月。

四哥的钥匙打开的是末层的抽屉。

与上面不?同,内里装着两?份纸袋。

一份写:

“宣德十一年?,腊月十八,霜雪。”

“长寿宫董昭仪产子,胎位不?正,难产,于亥初一刻诞下死胎。”

一份写:

“宣德四年?,二月初四,小雨。”

“咸阳宫李妃产子,于寅正二刻诞下皇嗣。”

末尾被墨汁晕染了一小团,才接上一句。

“半刻夭折。”

“宣德四年?,二月初五……”观亭月轻咬了咬后?槽牙,僵了一阵,嗓音低哑,“是我大?哥的诞辰。”

燕山将几份档案按照顺序重新?排好,一切始末因果恍惚便显出了最?初的形貌。

而这层抽屉的最?底下摆着一封未拆开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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