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1 / 3)
“金临”倒是挺临危不乱,纵然已经被人拆穿,却也依旧镇定地发?问:“你们是如何寻到?这?儿来?的?”
燕山带着惯常刻薄尖酸:“阁下?的武功稀松平常……不是,阁下?就没有什么武功,跟踪你还需要看?日子么。”
那日他俩在石室门后所见到?的,正是这?位与金家?堂少爷容貌相差无几的年轻人,而他还在优哉游哉地哼小曲儿。
当?下?观亭月便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假若只是寻常的相似,亦或是双生子,不至于要把另一方如此刻意的掩藏起来?,除非,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比如——将其身份取而代之。
“金临”闻言,认命地叹了口气,“原来?那日柜中的人是你们……也罢,我输就输在不会武技上,早知如此,幼年时便该听我父亲的教诲,多练几天功夫的。”
被燕山捞在手?里的另一个金临双脚离地,狗刨似的挣扎了两下?,终于委屈地出声:“……姐。”
观亭月顷刻一愣,“姐?”
她?转头和旁边的青年面面相觑。
紧接着,两人举止一致地同?时望向对面的“金临”。
只见他颇为从容地摘下?了束发?的玉冠,用绢帕略微擦拭眉眼,最后将扣得密不透风的裘衣松开,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来?。
“易容不便,恕我不能?卸下?全部装扮了。”
“他”再度开口时,嗓音是沉郁柔软的女声,约莫压着咽喉说话太久,音色低哑幽暗,一时间不怎么适应。
观亭月的视线直直落在其光滑的喉咙处,身量可以作假,声音可以模仿,但喉结的确是无从改变。
“难怪你一天到?晚都穿着这?身灰鼠裘,原来?是为了遮掩脖颈?”
她?足下?踏的靴子多半也动过手?脚,金临的身高毕竟不算矮。可惜如今正值隆冬,诸人穿着无一不是臃肿繁琐,否则观亭月说不定还能?早一点发?现异样。
“惭愧,让二位见笑了。”女子的五官精致端庄,扮做男子时是俊秀温雅,而今换回女儿身,反倒显出几分英气来?。
她?双手?一拢,礼数周全地福身道,“小妇人金词萱,
乃金家?第?三十二代当?家?。此前失礼之处,还望二位多多海涵。”
“你……”尽管方才已萌生猜测,但听她?亲口承认,观亭月仍然感到?匪夷所思,“你真?是我二嫂?”
“可你不是……死了吗?”
燕山沉吟思量:“据李邺讲述,金大小姐葬身于大火之中。既是大火,自然烧得人面目全非,不辨形貌的尸首,想要金蝉脱壳也非难事。”
金词萱不扮金临的时候,是个很会言语的精明?人,纵使自己弟弟还在人家?手?上拽着,仍旧云淡风轻地嫣然一笑。
“燕公子果真?心思缜密,七窍玲珑。不错,我确实是从火海里逃了出来?。”
不知为什么,联想到?她?几日前顶着金临的身份膈应自己,听着这?话,燕山只觉得心情十分微妙。
破屋没有像样的茶水招待,金小公子于是从石室取出杯盏热汤,小心翼翼地给众人倒上。食盒内虽有带给他的饭菜,他却也不敢擅动,做完一切,自己便一个人缩在僻静之处,形容颇为怯弱。
“当?日,我带着三两心腹如约赶到?襄阳的竹寒楼,那位官府采办从前与我确有过几面之缘,而茶楼也是金家?常光顾的老店,因此大家?都未曾心生怀疑,照例是小菜清酒,公事公办。
“可没想到?,一壶酒尚未见底,周遭的人竟接连倒下?。”
观亭月一听便知:“你们被下?了迷药?”
她?点了点头,“许是我所饮不多,半个时辰后便醒了过来?,此刻四处已是大火焮天,什么采办、官府文书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那会儿才明?白中计了。
“然而蒙汗药使人筋骨疲软无力?,根本连爬的气力?也没有。最后却是一个跑堂的伙计从屋内的暗道里将我救出的……但也只救出了我一个,火势太大,整个茶馆都未能?保住,听闻还殃及了不少周遭的民房。”
燕山略一思索:“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吗?为何会对你们下?毒手??”
“那伙计是个少年,刚进茶楼不久,许多事仅是一知半解。”金词萱犹豫不决地抚弄杯盏,大概是在考虑要不要对他们讲出实情。
“而我……唉,罢了。燕侯是自己人,有些
话我也不就瞒你们。”
听到?她?说“自己人”几个字,燕山端着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忽然奇异的缓和了。
“关于对方的势力?,目下?虽暂未查明?,但我或多或少有一点头绪。”
她?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抬眼道:“家?父过世后,由我接手?金家?家?业,南北庶务成百上千,要足一摸清底细,少说也得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就在半年前,我突然留意到?有几部账册的金钱流出很是古怪。”
观亭月支起下?巴,不禁坐直了身体。
“诸位或许不太懂生意上的事,在此便不做细讲。总而言之,我很快依照银钱往来?,暗中去调查了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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