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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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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档口,远处的一块制牌蓦地撞进余光里,昏天黑地,实难瞧清那究竟是什么,她却起了个不详的念头。

这念头还没来得及显现轮廓,下一刻,内锁的门再度被打开。

去而复返的叛军士兵信步走了进来,浑然不知这四方石室中竟如此热闹,犹自嘟囔,“嗐,我说是掉在这儿了吧,偏不信,非得回营房一趟。”

他弯腰去捡,周身却忽的起了层骨寒毛竖的危机感,他下意识地抬头,冷不防和面前一众视线交汇,手就那么定格似的悬在半途中。

有一息时光,空气都是僵硬的。

士卒乍然瞧见尸堆里站起这一大票直挺挺的玩意儿,险些以为是幽魂索命,野鬼诈尸,足足吓软了腿。

但随即他便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凭本能张开的嘴到此时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用场,运作起来:“人,人质越——”

一阵冷风猛地迎面扑来。

他说“越”时只有前半个音,余下的尾声仿佛戛然而止,被一只冰冷修长的手拦腰截断。

那手很纤细,白皙,骨节分明,却在眨眼间扭出一股极烈的力道,当场拧断了士卒的脖子。

所有人都没看清观亭月究竟是怎么动的,好像她半瞬前还在原地里,转眸后便倏然出现在了几丈之外。

视线中唯有衣袂轻轻一闪,快得好似凭空转移。

江流后知后觉地醒神过来,忙把几个年纪幼小,尚在目瞪口呆的小丫头双眼蒙上。

女人们还停留在暴露行踪的恐慌中,想不到对方死得如此神速,一时间情绪转换得有些手忙脚乱。

“现在怎么办……这些底下密道皆是连通的,叛军是不是已经发现了?”

“不会。”观亭月利落地把尸体朝旁一扔,笃定道,“石善明如果一早知道入口连着石牢,便不会贸然将你们关进去。”

不过,也快了。

收尸的士卒一共两人,另一个觉察不对是迟早的事。

“我们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她提醒完身侧的女眷们,又几步走到石墙边:“你方向感如何?”

说完也不等隔壁回答,“算了,不好也没关系。往前是岔路口,穿过甬道我便没办法与你们沟通,这底下设了许多**阵,大小石室不下五十,记得带他们一直朝西北方向走,就是左上的位置,见门就进,不要拐弯,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出去。”

不知是不是有刚才那一番交谈,对方变得好说话多了:“行,可以。”

观亭月无声地颔首,“沿途有不少废兵刃,如果保存完好,你们捡一些防身也无不可。但这些东西军用居多,切记,若有不会用的,千万不要轻易上手。”

“出了山谷,我们在坡下会合。”

和她的急迫相比,燕山似乎显得过于从容了,半晌才轻慢的应了一声。

男人们闻言一哄散开,忙着挑拾兵器。

观亭月在那些早已不变形貌的尸首脸上静默地投去最后一眼,转头时神情中便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冷硬,领着一众女人走向分叉的夹道。

前朝时,“白骨枯”曾作为大奕军交战的利器,一度使敌方闻风丧胆。

而她爹终究是觉得这种东西太伤天害理,又过于残忍阴毒,遂下令将所有火/药和配制方法尽数销毁。

他说——天下将者,目之所及不当只有战场而已。

持刀剑者为英雄,为刀剑所持者是恶鬼。

可惜,英雄大多短寿,人间遍地跑的还是面目可憎的恶鬼。

但这个石善明……是从哪里搞到的配方?

这东西连她都不曾见过。

观亭月点燃了火把,油所剩无几,能照亮的范围比先前更为逼仄,行了一段路程她忽然停下来,将耳朵贴在石壁上听。

女人们见状,战战兢兢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她先凝神示意其安静,很快又摇摇头:“上面有脚步声。”

江流微愣:“脚步?”

“不要紧,此地四通八达,传来声音并不奇怪,只能说明在我们头顶上有叛军活动。”观亭月解释道,“一般而言,脚底下的动静总不及别处的惹人注意。”

她转过头吩咐,“大家尽量小声一点,不要让……”

话音还没落,好似偏同她对着干一般,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声刺耳的尖响。

幽暗封闭的地底下对什么都敏感,一时间八方山脉集体震颤,头顶稀里哗啦地往下掉石子儿,像是来了场大地动。

人们惊慌失措地扶住墙。

“怎么回事?!”

“又出什么变故了?……”

此时,墙的那一头。

石壁上半支弩/箭没入其中,脏兮兮的尾羽尚在轻颤,旁边是纨绔公子细皮嫩肉的脸,他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唾沫,用余光胆战心惊地瞥了瞥,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要是偏那么一寸半寸,他人可能就没了。

男人们呆了半瞬光景,齐齐往角落里看去。

队伍最末尾的年轻猎户手里端了把小弩,约莫没料到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尚木瞪瞪的,一脸茫然。

这是一只特制的弓/弩,传信号用的,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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