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风1(1 / 2)
对朱庭盛而言,自打见过杨溪之后,确对此女子心生色意,至此也打消了暗害杨溪的念头。
故而今日江霁以“杨溪自愿前来太子府”的由头送人时,朱庭盛自然是千百般愿意,两人只待圣上醒来后前去要人。
江霁算盘打的响,步步引杨溪加深对太子的仇恨,又设局意欲引太子向陛下要人。
无论此事能否办成,陛下都会对太子感触更差几分。
天边最后一点阴暗褪去,避暑山庄笼上了一抹生机,虽仍是天沉却比方才亮堂了几分。
敬诚殿内,陛下正批阅奏折,朱庭盛得允进殿。
陛下最忌结党营私,最忌皇子暗中同朝中大臣暗通款曲,故江霁将话术同朱庭盛讲了明白后便返回龙青阁,留太子只身前去。
虽朱庭盛向来看不惯江霁,可今日为他送美女一事却是做到了他心坎上。
朱庭盛昂首阔步进了殿,跪拜道:“儿臣拜见父王。”
陛下抬眸打量了他一眼,又翻展了下手上奏折,缓缓道了句:“平身罢。”
许是夜里疲累,陛下打了个呵欠,朱庭盛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陛下猜到他今日前来定不是有事禀报,而是有事相求。
朱庭盛咽了口唾沫,微弓了弓腰,道:“儿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陛下目光落在朱庭盛脸上,缓缓抬手合上手中奏折,面上没什么表情,威严道:“直说罢。”
他对朱庭盛并无太多好感,若非栗贵妃是他生母,朱庭盛仅凭自身定不会登上太子之位。
“父王,儿臣想向您问个人。”朱庭盛拱手道。
陛下未言,想瞧瞧他能说出个什么,等着他继续说。
朱庭盛见此,壮了胆子续道:“儿臣想求茶院正五品尚茶杨溪去太子府当值,还望父皇应允。”
话落,久久无声。
朱庭盛未听从江霁建议旁敲侧击,而是直言不讳开门见山,道出他心中所愿。
陛下眉头一皱,压住心中火气,眸子克制着怒意,又故作平静试探了句:“为何是杨溪。”
谁人不知御茶院杨溪是御用茶师,茶艺了得,而如今朱庭盛亲自要人,摆明是不给陛下面子。
其他事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此事似在挑战他帝王的权威。
阴云布了过来,遮挡住呼之欲出的日头,敬诚殿光线又暗了几分。
“儿臣见杨溪此人伶俐,”朱庭盛眨了眨小眼,低眸拱腰又道:“故而愿求父王允她来太子府当值,于太子府设茶院,仍尊她为杨尚茶…”
陛下眉头一拧,声音极冷:“此事不是多此一举?你若是看上她了,大可直说,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拐弯抹角。朕处理国事已是焦头烂额,这些小事不必特地上报。”
朱庭盛闻言眼底的小心逐渐抹去,挺直身子抬眸道:“父王的意思是…您允了?”
他本以为陛下这番话是松口应允,岂料是试探。
“多大岁数了,整日惦记着各宫姑娘,尚未娶妻,哪朝太子同你这般不务正业!”话音落,圣上拍案而起,眉头紧蹙,甚为不悦。
“先前为你张罗的婚事,你不上心!尚书府千金执意要嫁给老四去,你倒好!落得个臭名声,如今又觊觎起御茶院的姑娘,如此这般,今后还有谁家姑娘愿嫁与你!”陛下句句低声沉沉呵斥,怒其不争。
朱庭盛这才听出陛下话里的不悦,察觉出不对,仓促跪地。
这件事放在历朝都是荒谬的程度,太子为一女子登殿,不为国事,不为民意。
“父皇息怒,”朱庭盛眼里霎时蓄满了恐慌,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边磕边言:“若是父皇不允,便只当儿臣说的话是放屁,是耳旁风,父皇教训的即是!”
脑中一时清醒过来,朱庭盛悔悟晚矣,虽说他做过的蠢事不少,可这事却是及时醒悟了来。
陛下踱步至他跟前,居高临下道:“这些年你做的这些事,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是太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应当有数,总不能一直指望你母妃为你收拾烂摊子!”
外头起了风,稠密云层下紧接着洋洋洒洒落了雨,须臾片刻地面湿了个透。
“是,”朱庭盛将头深埋,不敢再多言,声声认错道:“都是儿臣的错,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罢了,来日朕为你物色物色官家的姑娘,”陛下气消了几分,语气缓和些许,摇摇头叹息道:“今日如此荒谬行事,不可再提。”
陛下与栗贵妃年少夫妻,情深似海,总归朱庭盛是陛下与栗贵妃的长子,再不济也还是难逃心软。
朱庭盛闻此,又拜了几拜,声腔颤颤道了声“是”。
——
屋外落了雨,杨溪边捣碎干茶叶边瞧向窗外急雨,隔着雨帘,一台四方大轿入了院。
轿子落定,冯知远身着墨青便服走了出来,手中托举着金色漆盘,身旁有人为他举了伞,眼瞅着朝向房门走了过来。
廊檐下的水珠连绵下落,杨溪赶忙起身开门亲自迎接,随侍撑了伞送冯知远进门。
杨溪作揖行礼道:“下官杨溪,见过冯大人。”
冯知远笑了笑,道了句“我果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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