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8(2 / 2)
不得随意入内!”
“麻烦禀报江总管,我是御茶房的杨溪,今日前来确有要事。”杨溪眨着乌亮的眸子,眼神里满是祈求。
侍卫毫不留情,且不论杨溪如此狼狈模样,单论衣着扮相,她怎瞧着都形同低贱宫女。
侍卫高声道:“江总管也是你能求见的?滚回去,免得落个惊扰总管的罪名!”
“下臣当真有事相求,江总管,让下臣进去吧,下臣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杨溪索性朝门里高喊,来都来了,她不能见不上江霁。
铮的一声,长剑出鞘横在门前,侍卫恶狠狠瞪上她:“你若是不想活命,尽可以大喊,瞧瞧是这剑快还是你跑的快!”
“放她进来。”
房内传来江霁清冷的声音,若切冰碎玉,淡淡的又带着不容置否。
杨溪在门外的这番话,房内二人听的一清二楚。自杨溪出声那刻起,江霁的棋子便仿若乱了分寸,只是他浑然不觉,只以为是今日状态差了些。
棋盘虽小,方寸之间尤显血雨腥风,善弈者,方能步步为营。
侍卫收起长剑,向着房内道了声“是”,便缓步退至一侧,眼瞧着杨溪推门走了进去。
雷声已停歇,只闻雨声潺潺,房内二人仍在弈棋。
杨溪进门便跪地道:“江总管,还望您能下令彻查丹秋投毒一案,丹秋是被人冤枉的…”
江霁捏起棋子的那只手一顿,他料到能让杨溪冒雨前来相求的定又是此事,为了郑丹秋,她求了一次又一次,他不理解甚至极其鄙夷杨溪做法,一非亲非故之人哪里值得如此耗费心力。
朱敏忠闻言看向她,眼前之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她因发丝高高束起浸了雨倒也不显凌乱,又似被雨水浇了个透而身子微颤,灰色衣衫紧紧贴身包裹着,朦胧间透出玲珑曲线。
“有何事起来再细细说罢。”朱敏忠手一挥,向她说道。
未闻江霁松口,杨溪迟迟不肯起身,江霁垂眸瞧了她一眼,未言语而是接着下棋,仍凭她跪着。
地面冰凉,体温被身上雨水一点点蒸发着,杨溪禁不住打了几声喷嚏。
朱敏忠将手上那枚棋子用力按置棋盘上,发出清脆声响,棋盘已定,他是赢家。他又对着江霁道:“你平时都做了何事,将人家姑娘家的吓得都不敢起身。”
江霁淡淡道:“她若是愿跪着,那便让她跪着罢。”他最厌恶有人打乱自己的计划。
朱敏忠起身,扯了条巾帕扔至她身侧,示意她披上,又背对江霁向他暗暗翻了个白眼。
江霁开口道:“还不快谢过四阿哥。”
此话一出,杨溪抬眸看向眼前面上挂着笑之人,他竟是四阿哥。
“下臣有眼不识泰山,见过四阿哥。”杨溪捡起巾帕披上,跪的笔直。
“既然你已知晓本王身份,那本王命你起身,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本王的。”朱敏忠居高临下看向她。
杨溪旋即起身,面无表情道:“四阿哥所言,下臣不敢不从。”
四阿哥再如何不受宠都是这宫中的皇子,地位总是要比正二品内务府总管显贵,杨溪转念一想,求江霁不若求他。
杨溪又向朱敏忠行礼后道:“前些时日内务府菜库投毒一案,想必四阿哥也有耳闻,如今仅凭死人证供便料定真凶是御茶房郑丹秋,下臣以为,此事定有蹊跷,恐冤枉了好人,故请求四阿哥肯出手彻查此事。”
还未等朱敏忠回话,江霁便道:“此人仅凭单方揣测便欲挑战证据,况且罪犯已认罪伏法,四阿哥,她说的话不可当真。”
杨溪不明白,为何自己那日冒死冲进绮园,求江霁莫让郑丹秋落了慎刑司的重刑,江霁会答应,而如今求他彻查此事,他却是这番言语。
杨溪又怎会知晓呢,那日正中江霁下怀,刘子询和他先后至慎刑司,将郑丹秋被逮捕行刑之事宣扬的满城皆知,包括真凶,真凶自然以为是有了替罪羊。
若真要说些旁的,只道是那日她微红的眼角加速了江霁前去慎刑司的步伐。
朱敏忠听他说完,又看向杨溪,道:“你叫什么名字,所求情之人与你又是何关系?”
“回四阿哥,下臣杨溪,被冤枉将处死之人是与下臣同在御茶房当值的郑丹秋。”杨溪回道。
“杨溪,你便是杨溪?”朱敏忠睁大眼睛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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