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1 / 2)
“什么外号?”萧沁颜一脸不解,很显然,她已经将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你方才说,因为你小时候爱哭,有人给你起了个外号……”楚雁珩语气急切。
不料,萧沁颜却是突然板起脸来:“你胡说什么,我才不爱哭呢,我……”
她话未说完,便软软地歪进楚雁珩的怀里,睡着了!
流云见状,忙上前来扶,楚雁珩却摆手制止,兀自将喝得酩酊大醉的少女打横抱起,往二楼的卧房走去。
他动作轻缓地将萧沁颜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地帮其脱去鞋袜,盖上薄毯,又在旁边呆了一会儿,才悄悄地站起身,打算离开。
转身经过梳妆台时,他不由自主地顿住脚步,随手拿起一个小泥人,端详了片刻,又将它轻轻摆回原位,正欲拿另一个,却忽然瞥见摆在角落里的那片小小的锦帛。
锦帛上面,有他亲笔写下的两个字:子昭!
然而,此时那三个字的后面,却多了一行娟秀的小楷:是个讨厌的坏家伙!
楚雁珩皱眉拿起,看了有一时,眉头渐渐舒展,脸上亦浮出一抹会心的笑来。
他扭头望向躺在床榻上酣睡的少女,一双盈满月光的桃花眼愈发柔和起来,良久,他才将那片小小的锦帛塞进自己的衣袖里,转身朝门外大步走去……
离开妙颜阁后,楚雁珩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也没有去往仙乐坊,而是快马急驱大理寺,要求查看关于前任宰相肖长英十年前谋逆一案的全部卷宗。
得知他的来意,负责掌管大理寺的大理寺卿谢允不由得一脸为难:“此案结案不久,大理寺案卷阁不小心走了水,很多旧卷宗都没有抢救出来,其中就包括肖长英的谋逆案……”
楚雁珩的双眼微微眯起,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问道:“当年,可是大理寺负责彻查此案件?”
“没错,此案正是由大理寺负责,”谢允点头道,“当时逆贼肖长英暗通北凉与北晋王,意图谋反,还好被他的一名手下及时察觉,秘密告知圣上,才避免了一场内乱。”
楚雁珩皱眉沉思片刻,又状若无意地问道:“那肖长英一家是否还有活口?”
谢允想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按理说,应当是没有!”
“应当?”
“是这样的,当年查抄萧府时,确实没找到肖长英八岁的女儿肖安安,不过后来在平京河畔,找到了肖安安的一只绣鞋与一只簪环,由此,我们推断,她应该是……”
“那绣鞋与簪环可还在?”楚雁珩打断道。
“在的!”谢允点头,随即吩咐小吏将它们取了来。
不一会儿,那名小吏便将一只发黄的纸包递到二人面前。
楚雁珩打开一看,果见里头有一只小小的粉色绣鞋,还有一只缀着彩色珍珠的精美簪环。
这只簪环他见过。
记得许多年前,楚雁珩与生母虞贵妃一同到相国寺还愿,回宫的途中,虞贵妃领着他顺道去了一趟宰相府。
宰相夫人韩氏是虞贵妃从小玩到大的手帕交,即便彼此都已嫁了人,俩人的关系却依旧不减当年。
那日午后,虞贵妃与韩氏在花园的凉亭下吃茶聊天,楚雁珩则与五岁的肖安安则蹲在一旁玩叶子牌,许是因为肖安安年纪太小的缘故,她连续输了好几回,且每输一回就要哭一回鼻子,若得楚雁珩不胜其烦。
恰在此时,他听到虞贵妃与韩氏开玩笑说,将来要让肖安安做她的儿媳妇,一下子便急了,指着肖安安哭得通红的小鼻子大声道:“我才不要娶她这个爱哭鬼,整日哭哭哭,烦都烦死了!”
肖安安一听,立时小嘴一瘪,竟又哭了起来。
虞贵妃将他拉到小姑娘对面,要求他向人家道歉,可楚雁珩非但没有照做,反而又接连叫了好几声“爱哭鬼”,引得肖安安埋在韩氏怀里哇哇大哭。
楚雁珩清楚地记得,那日,肖安安的头上,戴的便是这只簪环。
他定定地望着眼前这只簪环,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两个名字:萧沁颜、肖安安……
萧、肖……
他心中猛地一颤:“难道,萧沁颜就是肖安安?”
直到此刻,楚雁珩才似乎明白过来,为何他头一次见到萧沁颜时,便觉得她似曾相识。
他一步一步地走出大理寺,倚在门外的一只石狮子上,呆呆地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若有所思……
晨曦破晓,黎明到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许是昨晚喝了太多酒,萧沁颜虽然睡到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可依旧感觉头重脚轻,昏昏沉沉。
她独自在屋内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扎挣着走下楼去,谁知刚走至楼梯口,便听得门外一阵吵嚷:“喂,好端端的,你怎么打人?”
接着,是一个中年妇女气势十足的声音:“我自己的女儿,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你们管不着!”
话音刚落,流云的声音也传了来:“这位大娘,麻烦你搞清楚,落梅已经被我家姑娘给买了下来了,她现在可是我们妙颜阁的人,就算是要动手,也轮不到你来……”
萧沁颜皱了皱眉头,扶着楼梯加快了步子,很快便赶到了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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