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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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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目光坚定,漂亮的脸刻意板起道:“还请公主不要降罪大哥,小人家中本在南朝为官,不料触怒那老皇帝被抄了家。因小人纨绔,从不求上进,出事时还在外游荡,幸而逃过一劫。”

他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人便成了南朝的通缉犯,逃命时落魄不堪。却意外与大哥结识,大哥带我到草原来,便能不再被南朝追捕。因小人略识几个字,故一路来帮着商队管账。”

这个出身倒是能和他的气质对上,乌恩其思量着,不经意瞥见了裴峋的手。

“小人只求有口饭吃,能活下去就……”

“你这戒指倒是好看,这样好的绿松石不多见了。”乌恩其出声打断,看似随意。

裴峋捏着小指上的戒指转了一圈:“回公主,此物乃是早年前友人相赠,公主若是喜欢,小人便孝敬给您。”

没想到乌恩其手一伸,竟真的要走了那戒指。裴峋给的利索,没有半分犹豫。

“行了,把人领回去吧。”她不再看裴峋,扭头对额尔德木图说。

额尔德木图千恩万谢地带着裴峋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数落裴峋:“长生天保佑,得亏咱们公主是个心善的,你这么冒失,小心叫南朝捉了回去下大狱!”

裴峋一笑:“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父兄皆不在了,我多活一日就是多赚一日,心里已然知足。怎能连累大哥呢……”

“你小子,我就是看中你这点!”额尔德木图哈哈一笑,粗壮的手臂一把拍上裴峋的肩头,拍的他一个踉跄,“就是你这身子骨也太不行了,草原可比不得你们南朝!”

裴峋只是笑,顺着额尔德木图的话点头。

转过角去,他又扭头看了一眼王帐方向,随后就被额尔德木图拉走了。

*

乌恩其在屋内,拿着那枚绿松石的戒指端详许久,从首饰盒中翻出了她平日一直配戴的耳饰,那个绿松石的坠子。

两颗松石的颜色一样华美,虽名叫绿松石,却因品相极好呈出天蓝色,表面宛如琉璃,光泽流转,像阳光下的孔雀羽似的。

它们的色泽、质感、纹路,都宛如一体。或者说,这两块松石本就是一体。

这块绿松石在还未被一分为二的时候,乌恩其就已经见过它了。它是祝雪得宠时的奖赏,她将它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了乌恩其,另一半则带给了远在深宫的淑妃。

裴峋的两层假身份都做的很好,可惜这枚戒指的出现注定乌恩其不会信他的话。淑妃已故去,戒指的主人自然是萧王,就是不知萧王在提醒她什么。是让她提防裴峋,还是信任裴峋?

她倒是不着急,做的事情多了迟早会露出马脚。顺势把戒指要回来是处于私心,不愿它留在一个陌生男人手中。

乌恩其考虑再三,最后决定把裴峋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方便他干想干的事情,更方便她监视裴峋。

南朝人还真是好玩,安排这么一个美男子来他身边。也不怕被强虏了去。

她把戒指和耳坠都收进首饰盒中。这耳坠为了不打草惊蛇,怕是一有一段时间不能带着了。

既然送来这样一颗好棋子,她自然要用到位。

“公主可是要出去?”侍女见她换了装束,上前问道。

乌恩其没让人跟着,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又拿面纱把脸一遮,自己往集市去了。

*

草原人好酒,再小的地方都要开着几家酒肆。乌恩其到时,夕阳已经彻底被地平线吞去。她一看酒肆里黑压压的人头,便溜到后门,三短一长叩了四下门。

白家铺子一贯在天将黑未黑时开门,现在里面已经挤了满屋的汉子,半是为酒,半是为了老板娘。老板名唤芳娘,身姿曼妙,脸跟鲜花儿似的,比他们家的酒更有名些。

这白芳娘脾气跟草原的天似的,说起风就起风。她若快活呢,全店里的男人都跟着快活。只要一声招呼,她就如仙女下凡般,从柜台后走来,坐在近前,轻轻说一句:“是要请我喝酒吗……”

被呼唤的人立即酥倒,连北斗枢星挂在哪儿都找不见了。回去连梦里都是芳娘那双上挑的媚眼。

可她若心情不好呢,便往她妹妹后面一钻,不愿意见人。要是有没眼色的还要上前招惹,便要被一通臭骂,再撵出去不可。

芳娘的妹妹一点也不美,她身形高大,面容冷峻像男子,一双手很是粗壮,看起来能折断马驹脖子。

酒客私底下都叫她“母狼”,说她和芳娘一点不像姐妹。眼下陪着乌恩其在后面酒窖的便是这“母狼”,白霜。而芳娘在前头娇声招呼着客人,一时间没人能注意着酒窖里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

乌恩其脖子上被抵着把刀,表情却狠厉无比。她看向白霜,淡色的眼瞳比那魁梧的女人更像一匹狼。

“心急可办不了事,”乌恩其缓缓说,“我的人头可一文不值,要杀也杀个值钱的。”

白霜恨恨地捏着乌恩其的肩膀,五指宛如有力的鹰爪,“我、讨、厌、你。”她一字一顿道。喘着粗气,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乌恩其只是莞尔一笑:“初次见面就说这话,她知道怕是不会高兴的吧。”

她向前面一扬下巴,芳娘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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