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2 / 2)
落在自己的指甲上,一股无名之火烧得她耳朵烫。
“呵,哪里学来的下作手段,得了便宜还要得寸进尺,你们李家人都这般贪得无厌么?”
她说这话得时候齐衡猛然间想到皇后李氏的嘴脸,她偏偏也姓李,姓李的没一个好东西。
李与尘好容易甩开脸面,豁出去求一个庇佑,那人不仅不领情,还将李家拎出来骂,她咬着牙,却找不到回嘴的余地,脸皮薄是活不下去的,他强她就要更强,才能骗过他。
一时之间,面色多变,再瞧她,这人神色镇定,“殿下,阿尘一条命,哪里值得了李家所有的银子呢?这笔买卖多少不公平。”
“值不了?那孤现在就能让你去死。”齐衡冷眼看她。
李与尘抬眸,“殿下不会的。”
*
“剑意,去把近些年在京都的铺子都查一查,尤其是书画文玩的铺子。”齐衡离开偏院,径直出宫,往揽月楼去。
李闲不傻,那些银子若是没有私藏着便是拿去钱生钱,在京都里流通着。
“慢着,在白马寺修行那位,遣人盯好了。”
剑意应声离去,窗外风声忽然猛烈。
“属下张琅拜见殿下!”
齐衡淡淡扫过此人,面上灰头土脸,鞋上的泥土带着些鲜红,“起来吧。”
“秉殿下,三日前潭州一战,平阳侯大败,昏迷不醒,军营内有异动,不知何处传出消息,说国库已空,军备不继,眼下整个潭州军心摇摆,还请殿下相助。”
“谢存之在做什么?”他手边动作一顿,皱眉道。
“军粮迟迟不到,小世子独自带着十几人去寻了。”
“莽撞!”齐衡一掌拍在桌上,“张琅,孤会给永州刺史去信,叫他先借些粮草,只是为何朝中并未听闻潭州战败的消息?”
“想是因为梁候。”张琅咬牙切齿。
“殿下,世子此前怀疑梁候的人勾结南黔,中途会截粮草,因而特意使人绕道而行,不想还是叫人发觉了,薛将军昨日抓住了一个细作,本以为是南黔派来的,谁想他竟是庄县人氏。”
齐衡若有所思,“你先回去,等孤的消息。”
*
昭宁殿偏殿,李闲不来自有旁人接替他的位置。
皇后在美人靠上歪坐着,“好侄儿,可不要叫姑母失望。”
李丙跪伏在地上,朝着地上的眼里满是阴沉,“回姑母,咱们是一家人,李丙自然唯姑母马首是瞻。”
座上的人咯咯笑,夹着一股苍老衰败的气息。
工部尚书已有人接替,李丙升任工部侍郎,也算是他筹谋多年的一点回馈,他的花路才刚刚开始。
“娘娘,三皇子过来请安了。”丹彤在暗门处叩了两下。
皇后缓缓起身,“知道了。”她微偏过头,“李闲的家财抓紧去查吧,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李丙叩首告退。
前厅齐箫翘着二郎腿,手中捧着一盘牛乳糕,见皇后来了忙不迭起身行礼,“母后。”
皇后只瞥了他一眼,“这般大了,本宫还指望不上你,箫儿,是否该用功了呢?”
齐箫定了定,他怎么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巴不得自己越蠢越好,日后父皇西去,她做主废了太子,推他上位,届时皇后好做太后垂帘听政,思及此,他垂头,“母后,是孩儿愚钝,生性又贪玩,不如皇兄聪慧……”
话到后头愈发委屈,皇后嘴角一弯,“罢了罢了,你在本宫身边养大,是本宫唯一的亲儿子,只要你过得高兴,本宫就知足了。”
她招招手,又递过来一份点心。
“多谢母后。”齐箫转而笑起来,装了这么些年,这笑意刻在脸上,成了另一副面孔。
“本宫听闻,上次叫你随李闲去巡黄河,你没去?”皇后长指甲划开橘皮,取出一瓣橘肉。
“上次啊,那几日儿臣正巧身体不适,病了大半月,生生错过了期限,再要赶上李大人时,他已被召回了。”
“哦。”皇后扯了扯嘴角,不看他。
齐箫敛眉,敷衍一阵,便告辞了。
出了宫门,他才叫来自己的仆从,“上次的药都处理干净了么?”
“借了东宫几个内监的手,神不知鬼不觉,殿下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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