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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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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娘,好久不见!”这人说话声有些耳熟,应是在哪里听过。

她抚着心口,转头向人看去,原来是三皇子齐箫,“臣女见过三皇子。”天色渐暗,此地又有些偏僻,孤男寡女在一处总是不好。

“上次见你时,阿尘还没同我皇兄定亲,想不到今日再见你已是我板上钉钉的嫂嫂,时间过得真快。”齐箫手中提着一个酒壶,轻微晃了晃,铜壶里传出些水波声响。

“三皇子说笑了。”她离开席面有一会儿了,再不回去只怕不好,此刻三皇子缠着她说话,她有些不耐烦。

齐箫见人左顾右盼,心觉好笑,却不打算就这么让她走了,“我嫌席上吵闹,出来透口气,却不想还能撞见这一桩事,阿尘的及笄宴好热闹哇。”

“三皇子注意分寸,臣女与殿下并不相熟,不该唤我阿尘,还是叫我李姑娘好些,再有,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她忍着厌烦,打断那人,着急要走。

“李姑娘。”齐箫饮了口酒,脚步歪歪扭扭,“好,姑娘通透,不过朝堂上的事谁也说不准,或许兜兜转转日后姑娘与我有缘呢?”

此人胡言乱语,李与尘有些恼了,“三皇子慎言,您醉了,说得都是胡话,臣女就当没听过,也没见过您。”

早听闻三皇子齐箫行事浪荡,今日见果真如此,她提起裙子往回走,心中慌乱,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今日会有大事发生。

*

天色渐渐晦暗,星只几颗,及笄宴上的宾客大多有了困意,遣人向主家辞行,送行的人手中提着灯笼,照得李府愈发光亮。

偏房之中,李闲颓唐地坐在地上,头发也松散下来。

“李大人,学生今日来,一为祝贺令爱及笄,二则是提醒尚书大人早做准备,人在做,天在看,尚书大人从前做了许多做事,心中应该想过会有这一天。”

方维端坐在椅上,眼神中坚定非常。

“方维,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何以要做到这个地步!”过去数十年的旧事,被一个晚辈一一揭露,那人端方正直,衬得自己愈发粗鄙卑劣,可分明,他也曾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想着想着,李闲心口仿佛被大石头压紧了一般难以喘气。

“我为的是天底下千千万万的百姓!李大人穷奢极欲,随意弄权的这些年里,可曾想过黄河边上的百姓!”方维眼见此人不知悔改,抬手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

“你可知道,黄河边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衣不蔽体!易子而食!饿死的人从黄河上游飘到下游,无人敛尸,在苗山县堆积如山,尸臭蔓延十几里,苗山县如今已改名鬼村!”他说到此处冷哼一声,“李尚书前些日子还去巡查赈灾了,难道对这些一无所知么?”

知道的,自然是知道的,当日第一次吞下赈灾银两他就知道,今生所犯的罪孽,到了阎王殿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今日方维敢当着他的面细数自己的罪状,想必手中已有确凿证据,圣上对自己早有猜忌,这一报是躲不过去了。

“多谢方大人今日的提醒,我还有些事需要料理,就不送了。”

他掸掸身上的灰,从地上起来,眼里水波不惊。

*

金雀街与揽月楼相去不远,齐衡从李府出来便直接去了私宅。

“方维!你好大的胆子!”他怒气冲冲,摔了茶盏,碎片划过方维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李闲必须得死,不过不是现在,他早有打算以李与尘为饵,叫李闲心甘情愿交出家财,届时他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砍断皇后的左膀右臂,此后再提携母后留在朝堂上的官员……

可眼下这一切谋算都被这个叫方维的人破坏了,李闲一死,工部之中自有皇后的爪牙迅速接替他,朝中乌烟瘴气已久,绝不是除掉一个李闲能改变的。

“太子殿下,臣已经将李尚书贪墨灾银的证据上了厚厚一本折子,连夜送到圣上跟前,此事明早便有结果,无可更改,殿下还是静观其变得好。”

“你当初寻到孤跟前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

方维神情不变,“臣没忘,先皇后于臣有恩,若非先皇后,臣一家早该死于昭廉五年黄河水患,可如今,李闲罪证已明了,殿下却迟迟不动,殿下可知道李闲一日不除,黄河边的灾民便水深火热多一日,一日要死多少人呐!”

齐衡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那你可知即便李闲死了,黄河赈灾也不会如你所愿!”

“臣知道,可臣更知道抄了李闲,能救多少人!”

齐衡冷笑,连连哼了几声,“你这是愚善!南黔犯我东峻,前线兵饷告急,国库空虚已久,父皇正为之犯难,而黄河水患已久,此时得了这一笔银子,你觉得父皇会给哪边?”

“太子殿下,还请相信李大人的家财,算算灾银与他平日贪墨之数,远非常人能想象。”

*

及笄宴散去时已是大半夜,庭院之内一片狼藉,丫鬟仆从麻利地收拾着,面上掩藏不住丧气。

李与尘被父亲叫到书房,父亲平素严厉,可从没有像今日这般沉默,二人相对坐着,听见仆从收拾碗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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