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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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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家的?”圣上撩袍坐下,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皇后仿佛此时才想起李与尘还在一边,有些懊恼,“瞧臣妾这记性,光顾着说话了,来,阿尘。”

她知道这是叫行礼的意思,幸而刚刚擦去了眼泪,不至于失仪,“工部尚书李闲之女李与尘见过圣上。”

那坐着的中年人面色轻轻一变,“哦,原来是你。”

“是了,这便是臣妾常向圣上提到的表兄家的女儿,她自小体弱,不见人,如今稍好些,臣妾才能将她请进宫坐坐。”皇后招来丹彤上茶。

圣上不接话,抿了口茶,“都坐下吧。”

天子威仪叫人摸不着头脑,她分不清该跪着站着还是坐着,旁人催她一催,便动一动。

昭宁殿内,李与尘的位置和太子相对着,虽然隔着距离,但并不影响上首的两位在二人之间打量,那两人稍闲话两句,圣上的视线落到太子身上。

“衡儿今年该有十八了吧。”

总算,这人总算是注意到今日这位置的微妙,不枉她费心安排,皇后好似才发觉似的,“算起来,十八也快过了,过了年就该十九了,倒是臣妾疏忽了,早该给衡儿安排一桩亲事。”

“也是时候了。”圣上扫过李与尘,“前些日子许松劲告假,说是他母亲操心女儿的及笄宴病倒了,他为人子很是担忧,他女儿朕觉着就很不错。”

皇后勾了勾嘴角,“许侍郎长女容貌品性都是上佳,与衡儿也相配,臣妾与圣上想到一处去了,不过早些日子遣人去打听了,许姑娘已经定了亲,这定亲的还是臣妾叔父的孩子,说起来也是巧了。”

圣上捻了捻手串,他本心里根本不在意儿子娶谁,想嫁的自管抢去吧,只是近来齐衡年岁渐长,暗地里生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桩桩一件件地送到他面前,让他头疼,不如叫他先娶亲歇上一阵。

“衡儿是什么意思?”

这突然一箭射得不是齐衡,是李与尘,她拨饭的手一顿,太子总该知道什么该说吧,看他举动都是在催她,想叫他们家先松口,自己则好装着不在意顺水推舟接下这婚事,胆小鬼罢了,怎敢胡言乱语?

想到此处她反而松了口气,垂眸夹菜时,脊背上却又莫名一阵汗意,仿佛太子进殿时那势在必得的眼神粘在了身后。

“不瞒父皇,儿臣已有心仪之人。”齐衡一字一句,说得虽慢,声音却清楚。

圣上也一愣,“是哪家姑娘?”

皇后眉头皱起,立时又慈爱地笑起来,“说出来,母后好给你安排。”

李与尘手颤,紧绷着着身子不敢动,更不敢抬头。

“母后从前常说李尚书的女儿将来是儿臣的太子妃,儿臣听了这么些年,自然当真,如今是非阿尘不娶的。”

他语态柔和,满嘴里都是听从皇后的意思,可听了这话的皇后脸色却白了一白。

“差点把眼前人忘了,瞧瞧臣妾。”皇后眉眼弯弯,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阿尘出生,臣妾便有这个主意,因为阿尘体弱才耽搁了,如今没往上头想,衡儿却记住了,也算他二人有缘。”

圣上视线在三人之间巡睃,“你好似从前提过,既如此,便定下吧。”

“那真是大喜事了,你们二人,还不上前谢恩?”见人松动,皇后也不再多言,眉目间喜气鲜明。

背后汗湿,转瞬之间凉意窜在身体里,连脚趾也冻上了,口中呼出了一点热气也催着人下跪谢恩。

皇后遂了心愿,叫人摆饭,四人三桌一道吃了。

进了宫饭食常常无味,今日更是如此,粒粒米的形状都品得出,先前听到定亲不定亲的事,李与尘眼见那阵仗,就像是满天下的人皆拿起了箭矢,而这箭每时每刻向她而来,不管怎么躲也躲不了。

如今太子用不着她了,左右自己这块肉已经落在他的砧板上。

*

一阵风波过去,朝堂恢复平静,李尚书贪墨之事被搁置下来,圣上虽同意他告老还乡,但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来顶替他,因而拖着。

李夫人与李尚书和离的消息满京都传得沸沸扬扬,不知内情者皆言夫人品行不端,毕竟从前京都的宴会,李夫人素来以傲慢闻名,开罪了不少人。

此事一出,李家的门前倒热闹了,多得是担心李夫人和离之后忧思成疾来看望的。

卫国公夫人当属其中最张扬的,到了李府先在门前崴了脚,几个丫鬟嬷嬷在她身边唉哟,叫李夫人不得不出门来瞧。

她本意要见到李夫人面容憔悴,神色暗淡,哪里料想到和离之后李夫人容色不减,加上换了素衣,倒显得温和,衬得自己咄咄逼人。

随萧姒入内后,卫国公夫人没好气呛她,“怎么,改换素衣,真要入佛门了?”

萧姒不说话,抬手撩起袖子,在人面前晃了晃,“佛门是要入的,银子我也是要拿的,你知道我的,最爱这些石头,舍不下。”

只见那手腕之上带着一个桂花色的翡翠镯子,色清透,除了几点金黄外,点灯一照,竟莹莹泛光,卫国公夫人一眼便知这是好东西。

“哼,你还真是狠心呢,女儿正经连及笄宴还没办,就想着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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