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蒸馒头争口气(1 / 1)
从衙门出来,惊魂未定,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要是没有察举官,恐怕我现在已经在蹲大牢了。
李欢瑞还要当差,他送走我的时候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没张嘴说的是什么,便一人到河边清醒清醒。
春日正暖,河两岸的桃花开了。树上的花瓣正娇嫩,河里的花瓣却顺着水势飘零流向远方。
清冽的河水倒映出我的样子,弯弯的眉毛下是昨夜哭红疲惫的眼睛,未褪的婴儿肥堆出圆润的下颚,我挤出一个笑,嘴角上扬处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我用力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和武娇比起来,我看上去像个未长大的孩童。
这就是宋文奎和武娇嘲笑我做不了秀女的原因吗?
水面上的人影皱起了眉,自己有那么差吗?
我晃了晃脑袋,要把这窝囊的想法晃出去。
打住打住,李欢喜,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不就是选秀女吗,不蒸馒头争口气,我偏要去选,让这些小瞧我的人看看,我李欢喜在女子中也是一等一的。
我还非要去试试。
群秀府,曹凌站在院中,看着面前的香燃的只剩半指。
照例不会有人再来递帖了,只是这规矩他得守,曹凌出自武将家,自小的家教要他纵使是分毫也不差。
他早已将名帖装箱运上车,只待香燃尽,他便要启程。眼看半指香燃尽,香灰稳稳地落在炉里,肖副将却小跑着递来一本东西。
“将军,刚刚有个女子又来交了名帖。”
名帖呈在面前,曹凌打开看,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鎏金墨迹写着“李欢喜”三个字。
是她?
又是她?
这名帖不是才退回去,怎么又拿来了?
实在是累的厉害,交了名帖,我回家沾床便睡。
爹娘也知道我折腾了一天,不忍心把我叫起来,只是留了一碗粥温在锅里。
等我再睁眼,外面已经是三更天。
我点了灯,从锅里把那碗已经凉了的粥一饮而尽,坐在案前赶制考核用的成衣。
夜深露重,星月交辉,手里的针线翻飞,脑中却是前几日绣坊里人人都哼的小调。
曲在,词却已经忘了。
只有拿着针线,我才觉得从这几日的荒唐里回到了现实。
一股脑绣到天明,手酸腰痛,脖子梗住,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好一个昼夜颠倒,天昏地暗的。
“嘶。”我扭了扭头,脖子的酸麻感像触电一样传遍全身。
不过,成衣可算是赶制出来了。
我干脆就在桌上趴会儿,等吃过早饭,再去绣衣坊。
迷糊中听见李欢瑞从房里出来的声音,那动静在我的窗前似乎停留了片刻,就出了门。
一大早,我就听镇上人都在说昨天夜里发生的两件事。
一是宋秀才起夜不小心摔进粪坑,跌的鼻青脸肿,满身臭味。
二是炒货铺的徐老板一夜磕光了店里所有的瓜子,现在正顶着个香肠嘴,坐在医馆里“嗷嗷”叫疼。
菜摊上,拣菜的大娘们说着说着出现了分歧。
这会不会是报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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