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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门(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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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可贺,没有迟到。

然后又是枯燥而折磨的挥剑和跑步,外加全身酸痛debuff,真好,感觉整个人的意志力都得到了全面的升华(。)

结束了宛如劳改般的一天后,宋汝玉又像昨日一样回屋先泡了澡。

她翻阅了几页江升带来的剑谱,拿起木剑比划了几下,兴致缺缺地合上了书,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盯着烛火下旋舞的小飞虫。

没有手机的第四天,想它。

失去了手机,漫漫长夜何其难捱,人不能没有手机,就好比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宋汝玉的目光移到了桌上的传象镜,要不问问江升在做什么。

她敲了敲镜面,半晌,没有回应,镜面上还是她的那张脸,正有些郁闷地皱着眉头。

唉还是看剑谱吧。

*

宋汝玉是被一阵急促的撞钟声惊醒的,钟声不似贯日里清晨那般平稳沉缓,而是连敲数下不止,撕裂午夜的寂静,惊得她蓦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这其实是苍梧门紧急召集弟子的钟声,她不知其意,但还是感到一丝没来由的紧张。

院子外面逐渐人声嘈杂,她推开门,见几个邻居也开了院门站在外面,都在向山下张望。

从他们所在的住处望过去,可以看见山门处以及谷底都已经变得灯火通明,宋汝玉不解地抬头看了眼月亮,三更半夜的。

“发生什么事了?” 她问身前的邻居。

“不知道呀这……”

这时突然一弟子急匆匆跑上石阶,似是刚从山下赶过来,邻居忙叫住他。

“出大事了,魔渊封印破了,这次派去巡守的修士都失联了!掌门正组织人手去上郯救人。”

什么?

这名弟子说罢就跑远了,宋汝玉晕乎乎晃回了屋里,拿起传象镜敲了又敲,镜面没有起任何波澜,她愣怔了片刻,稍稍恢复了点冷静。

没事,只是联系不上他们了而已,已经派人去找了,没事的。

虽然这样自我安慰,但还是一夜无眠。

待已经到快正午时,连夜赶去上郯的弟子终于回来了,随之而来地则是一个噩耗:除了谢柳端,包括江升在内的苍梧门修士,全部葬身魔渊,无一生还。

宗门弟子入门时皆立有追魂符令,只要人活着,便可以一路追踪其气息,但是深入魔渊的众人,已气息全无。

留驻上郯的修士亦伤亡甚众,其他门派暂且不论,单苍梧门一门,就只余谢柳端一人堪堪保住了性命,丢掉了一只胳膊和半条腿,修为全废,至今仍是昏迷不醒。

消息没出半日就传遍了整个宗门。

宋汝玉感觉很不真实,她不太想听,可身边的弟子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这种认识的人突然被宣告死亡的感觉总是这样不真实,让她想起幼时那个炎热的暑假,她像往常一样嗦着冰棍回家,路上遇见了隔壁邻居的儿子,一个和她同龄的男孩,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

“嗨,你要回家吗?”

“嗯,小光你要去哪?”

“我去河堤那里。”

擦肩而过,她继续往家走,对方推着自行车远去。

晚上,警察敲响了隔壁的门,谈话间她听到了邻居阿姨撕心裂肺的恸哭声。

第二天妈妈告诉她,小光昨天在河里游泳溺水去世了。她记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了,似乎只是张张嘴,陷入了一片茫然。

如果说亲密之人的死亡会让人痛不欲生,那么不那么亲近却又相识的人的死亡,会让人感到莫名的迷茫,难以相信死亡就这么让一个人在世间消失了,有点不真实……罢了,她甚至都穿越了,要坦然接受一切,这天杀的世界说不定整个都是她的幻觉,而她本人实际正在医院吊着命。

等她一咽气,统统都归零。

名为江升的少年,也只是自己在全然陌生又无依无靠的世界里,想要抓住的那份充当精神支柱的幻觉罢了。

本就因睡眠不足而头重脚轻的感觉更甚,她的视野越来越暗。

该醒来了,宋汝玉心想,要么就是我要死了。

一阵眩晕,她向后倒去。

“啊!快来人,有人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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