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烧红了眼(1 / 3)
青灵把聘书重重地往西宁侯旁边的茶桌上一拍,震得茶盏里的水都溅了出来。她说道:“这是聘书,聘礼在我大姐的院子里,你看是你派人去抬,还是我动手扔出去。”
西宁侯强自镇定,他抽过聘书想要交给自家夫人去办,看到位置空着,才想起昨晚把她的脸打肿了,没法出来见客,便又吩咐身后的仆人:“去叫世子过来,让他带人去大姑娘的院子……”
青灵打断西宁侯的话,问:“你让谁去搬我姐院子里的东西?”
西宁侯哑然,也想到了不妥。即便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妹,在长大后也要避嫌,没有当兄弟的带着人去姐妹闺房的。他不甘示弱,对青灵说:“要不你去?”
青灵轻哧一声,“在外人跟前怂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回到家就只知道打妻妾,打得正妻躲在院子里养脸,自己出来接待女客,啧啧啧!”
西宁侯气得脸都扭曲了,抄起桌子上滚烫的茶杯便朝青灵掷了过去。
茶杯飞到一半,便突然调了个头,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回来,杯里的茶水全部泼到西宁侯的脸上,烫得西宁侯捂着脸发出声惨叫。
青灵扭头对侍郎夫人说:“跟我来。”
侍郎夫人也有点腿软。她以前常来西宁侯府走动时见过青灵。那时候青灵呆呆傻傻的活像没魂的傀儡,这会儿不呆不傻了,变得可怕了。
这婚事得退,儿子的前途不能毁在这里。侍郎夫人壮着胆子,叫上仆人跟在青灵的身后去往青缈的院子。
青缈的身边有两个贴身伺候丫鬟,两个老婆子,四个粗使洒扫丫鬟,两个粗使婆子。此刻洒扫丫鬟和粗使婆子都不在院子里,贴身伺候的丫鬟、老婆子都在。说是老婆子,其中也就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以前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唤作桃娘的嫁给了替母亲打理庄子的庄园管事,柳娘嫁给了替母亲打理铺子的商铺管事,算是心腹。
西宁侯又怒又怕满心想的都是去请国师来收妖孽,又有青灵把青缈带到自己的院子转移了视线,加上男女大防,女儿家的院子向来是当家夫人约束打理,没有亲爹到女儿院子里来的道理,以至西宁侯还没想到青缈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身上,自然也没有来找麻烦。侯世子倒是想到了,但让他的生母拦住了,母子俩正在一旁看戏准备捡果子,想把元配夫人给青缈姐妹俩留下的嫁妆,贴补到侯世子兄妹三人身上。
两个婆子担心有人趁火打劫前来找事,昨天听说后,便把院门关了。待听到是青灵在喊门,又从门缝里看了眼,这才把门打开。她们四人侧身让开路,惊惧中又带着几分惊疑地望向青灵,满心惶恐忐忑,又忧心姐妹二人。
桃娘唤了声:“二姑娘。”她跟柳娘是夫人陪嫁,是看着两位姑娘长大的,却没想到,不过是出门贺寿吃个酒席,竟然闹出这等天翻地覆的变故。
青灵把聘礼单子顺手递给桃娘,说:“按照嫁妆单子让他们搬走,往后大姐跟方侍郎府上再无半分关系。”
桃娘见到二姑娘不痴傻了,一派沉稳有成算的模样,有点感慨,又自我安慰地想:“万一二姑娘真是个有大本事的呢。”满府的爷们没一个靠得住,这时候能有二姑娘突然变得很厉害,为大姑娘出头,也算是神佛保佑了。
侍郎府的婆子跟进来,见到这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又处处透着雅致,亦是暗叹口气。她自是知道这府里的大姑娘是个好的,可哪怕再好的姑娘经过昨天那事,也不能娶了,倒是可惜了。
桃娘、柳娘带着两个丫鬟,一件件地往外搬聘礼。
侍郎府婆子的手里也有份单子,一一核对。
青灵和青缈院子里的厢房都拿来装待嫁物品了。
对比聘礼,嫁妆可谓丰厚之极,全是母亲这些年经营买卖一点点攒下来的。她担心两个女儿没有依靠,便想多给备些财物傍身。
青灵有着极为强烈的感觉,这些嫁妆都用不上了。
她不想母亲留下的东西,被人糟蹋。
青灵略作思量,翻墙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找青缈商量。
青缈瞧见青灵的神情镇定且认真,并非玩笑或一时激愤,再想到昨日种种,心头发酸又有些释然,钱财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换得来她们姐妹俩的一个平安吗?她轻声说:“好。那把凤首箜篌留下,其余的随你处理。”
青灵又问青缈要了几件东西,回到青缈的院子,等搬完聘礼,便让丫鬟婆子搬嫁妆。她周身气势极为慑人,别说丫鬟婆子不敢违逆,就连旁边清点聘礼的吏部侍郎家的人也胆战心惊,不敢正眼看她,只加快清点聘礼的动作。
可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这些聘礼中小件首饰极多,得一样样核对清楚了才能搬回去,以免回头再起纠葛。
一件件嫁妆搬到屋子里,仅丝绸绫绸便是一大堆,各种上好的皮草料子更是一撂撂,像是把大姑娘一辈子穿的衣服料子都备上了,之后又是一盒盒首饰、一件件文玩,一样样玉器,没一会儿便把院子填得满满的,将聘礼挤在角落显得极其可怜。
清点聘礼的几人连呼吸都凝固了。好丰厚的嫁妆!他们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出嫁时的十里红妆的盛景了。
忽然,西宁侯府的二姑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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