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衍(1 / 2)
黛玉见他爽快,心中高兴,笑道:“好,好,你既当君子,我也不做小人。你不是想学那歌诀吗?我现在便讲给你听。”
孙悟空闻言大喜,急忙大叫道:“多谢师姊!多谢师姊!既然如此,烦请师姊先将我解开吧!”
黛玉忍俊不禁,笑道:“你不是说不会对付它么?我就先教你怎么解它好了。”
孙悟空赶紧作洗耳恭听状。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黛玉说话,于是又催促道:“师姊快快教我呀!快快教我!”
黛玉微笑道:“我教了呀。”
孙悟空呆了一呆,道:“师姊分明未说一字,怎么却说教了?”
黛玉慢悠悠道:“就像方才那样呀!心无一物,不起杂念,浑然忘我,心境空明不动,好似失却形体。形体既失,又还有什么能被制住呢?”
孙悟空似懂非懂,还未明白其中关窍,黛玉已然讲解起歌诀来。他无可奈何,只好将念头抛开,勉力去听黛玉解说。
他这时被秘法所禁,仿佛有泰山镇压五脏六腑,脸色紫涨,身心无有片刻喘息之机,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可他一心学那歌诀,便连这等难熬的苦头都顾不上了,只全神贯注去听黛玉说的每一个字,还在脑海中比划个不停。
如此渐渐入迷,心神存乎一念,孙悟空早已不记得什么禁制的事情,又听黛玉说到一气朝元,三花聚顶,更不由得心神一振,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我想错了。”脑中神念同步,将动作演练到极致,纵跃腾挪,无有任何疏漏,想到兴头上,只觉得疑窦尽去,心头畅快无比,恨不得大叫出声!
他这一激动兴奋到极处,念头一生,全身气血随之一涌,劲气顷刻直透十二重玄关,竟然一跃而起,不知不觉间已破了那道定身术的禁制!
孙悟空本就悟性奇高,电光火石之间已然想通,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时笑声不绝,震得花木扶疏籁籁作响,于此犹不满足,又跳到窗台下,对黛玉得意笑道:“师姊,我知道解法啦!日后你这定身术怕是制不住我哩!”
黛玉被他逗笑,嫣然道:“你想得美。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这解法的道理固然相通,但是做到做不到,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说我才使了几成力,就说换个人来,比如师父,他老人家若出手,除非立地成仙,以身合道,你岂能脱得了身?又好比西天佛祖,他要镇你,除非证得菩提,不然你又怎么逃得掉?”
孙悟空被她泼了冷水也不气馁,笑道:“总归是比修行深浅就对了。师父那里我不敢想,西天佛祖我不认得,且不惹他,至于其他人,又有什么可怕的?早早晚晚,我总能胜过他们!”
黛玉平时虽是低调谦冲,实则孤高自傲,不下孙悟空分毫,此乃天性使然,因此听了孙悟空一番话,心里反而很赞赏他的志气,只是怕助长他的骄傲之心,是以并不表露出来,只是微微一笑,转开话题,道:“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罢。我已将歌诀讲完,你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孙悟空却皱起眉毛,答道:“歌诀学完,已解我许多疑难,只是仍有些美中不足之处,想来却不是歌诀的缘故了,我还需慢慢参详参详。”
黛玉对教学之事向来用心,务求尽善尽美,因此问道:“你这样说,我听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孙悟空微一沉思,道:“不好说,还请师姊一观。”便从树上折一花枝下来,去掉细枝末叶,当作武器演练起来。
黛玉对这类降魔功夫虽不曾练过,但她此时修为已深,知道所谓的神通法术与降魔武艺之类不过都是证道途中的应用法门,双方其实是体用之别,因此才有“一法通,万法通”之说。这时见孙悟空演练,再结合歌诀与他曾经对石壁上图画的描述,渐渐便看出了端倪。
原来当初那些石壁上的图像,乃是以飞禽走兽取象,模拟姿态成招,往往上一幅图还是猛兽盘旋俯冲,下一幅图就成了鸟类振翅冲霄,若全照图解,身形变换之时,常常难以衔接,再加上兵器,更是十分别扭,若在对敌之时,岂不是送上门的破绽?
按说孙悟空这样的内行都无法可解,黛玉本也想不出什么辙来才对,可她到底见多识广,人又冰雪聪明,正因为从未涉足过这类武技,才更能不落窠臼。
眼看孙悟空折转腾冲,她忽然突发奇想,心想:“他这碍难,实则是招式变换时着力处不对,以至于步法跟不上身法,总不能圆转如意。要说天下间最变幻莫测的事物,都脱不开奇门阵法,若是以九宫八卦为基础去推衍,不知能否相合?”
念头转到这里,便忍不住在孙悟空招式转换间以此方法推算,渐渐发现竟真能够暗暗吻合,黛玉喜不自禁,当即唤了他来相告。
这奇门之术据传为黄帝依九天玄女所传天书而创,乃是将一年按八卦分为八节,一节又分为三气,是以一年有二十四气,每一气又分三候,于是有七十二候,一候又有五日,于是有三百六十日,一日有十二时,便有四千三百二十时。奇门以一时为一局,故而有四千三百二十局。
之后黄帝的丞相风后身为伏羲后人,善推伏羲之道,以冬至阳生,起坎艮震巽四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