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二(1 / 3)
驶过荒漠、丛林、高原、盆地,最终抵达平原地区。
这天下午,在逐渐平缓行进的马车里沉睡醒来,叶荣拉开车窗,见到的是不远处一座威严耸立的高墙,青灰色的瓦砖层层摞起,越靠近越感到无比壮观。
赶忙拍醒旁边还睡着的莫央,叶荣惊呼:“这是哪儿?”
莫央也赶忙探出窗外,莫迎道:“到都京了。”
叶荣疑惑道:“不是还有两天才能到吗?”
莫迎说:“道路修的通畅了些,将军上次归京还是三年前,花了十日车程,如今只需八日即到达了。”
兴奋中带些紧张,终于要来到这个爹爹口中所说的素未谋面的“家”了,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故乡是长什么样子。
随着渐渐驶进,车队在城门口停下,等待着官兵的检查。
排队等待时,叶荣不禁跳下车,仰起头望着眼前高耸的城墙,墙边站着一排排庄严把守的士兵,驾着密密麻麻的箭弩,还挂着许多的灯笼,城墙正中央赫然挂着写有“都京”二字的巨大牌匾,城楼是金黄色三角形盖顶,都和西北大不一样。
前方通讯兵赶来,“小姐,将军叫你前去头车进城。”
还没做好准备,叶荣就坐上了车头的一辆马车,进到了都京城内。
从城门口到皇宫内的一段路程,叶荣一直悄悄从车窗缝中朝外看,富丽堂皇的戏楼,张灯结彩的酒楼,满街吆喝的小铺,满街挂满五颜六色的灯笼,街边百姓精神饱满,站在道路两旁围观着浩浩汤汤行进的车队。
咽了咽口水,叶荣心想,原来这就是都京的生活,比起她长大的西京,空气更清澈,街道更干净,人们更富足。
皇城门外,叶恪俭走下车,卸下手中佩剑,叶荣跟在父亲身后,身边是威严的把守官兵,表情严肃的站在城门两旁看着他们。
皇城中达天门下,丰庆皇帝早早得知叶将军抵都的消息,在首殿内等候着,两旁下座是丞相刘氏和一众皇子。
士兵引领下,叶氏父女行过深灰色高墙垒成的狭长军廊,映入眼帘的是赤橙黄绿的皇宫景象。
叶荣不禁好奇地抬起头四处张望,墨白色的石樽台阶直直通进皇宫里第一道大殿,大殿两旁有两条高高长长的行廊竟架在空中,除了父女二人,其余人皆通长廊入宫。
廊道边站了几个打扮精致的姑娘,梳着形状各异的发髻,身着彩色华裳,情不自禁被吸引,她们好似嘲笑一样半遮着脸议论纷纷。
叶荣不禁低头看自己匆忙赶路未作半分的装束,素色襦裙不添任何装饰,发髻只有一支白玉发簪稍加装饰披散开来。
踏进殿内,鸦雀无声,两旁跪坐着的人作揖礼,叶恪俭跪在殿中央,放大声量:“臣参见陛下。”
见状,来不及环顾四周,叶荣也跪倒在地,头埋进铺着红色地衣的地面。
高堂之上的男人头戴金色华冠,起身走到叶恪俭面前,俯身扶起,“叶将军,辛苦了。”
叶荣缓缓抬起头,面前的男人五六十岁的模样,鬓间已满是白发,仍利落整齐地梳起。
随后,男人也看向自己,身旁叶恪俭道:“这是小女叶荣,年十七,荣儿,快参见陛下。”
叶荣按爹爹事先教的一样,附身在地,“叶荣参见陛下。”
皇帝抬手也把她扶起,仔细端详着她,虽不加妆发,又略带不同于都京美人的钝感,但仍难掩美貌。
皇帝笑道:“叶将军的千金,长得与康箬十分相像。”
白净的面孔舟车劳顿有些消瘦,唇部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翠,青丝细垂。
“荣儿确是越来越像夫人。”叶恪俭答道。
皇上陷入沉思,轻抚下颌胡须,“叶荣与朕的五皇子和六公主年龄相仿,日后便一同居在宫中吧。”
没等叶荣应声,叶恪俭连忙作揖道:“小女不识宫中规,恐会乱了规矩,待她回府习得了,臣再允她入宫。”
皇帝挥袖说:“叶荣日后定是要常常入宫的,宫中规便在宫中习罢。”
叶恪俭心中是不愿叶荣常常入这深宫,他深知自己西北长大的女儿不会习惯管教成条的皇宫,可又难辞皇命,只好低头允诺。
言罢,皇上便遣散了在座皇子与叶荣,只留下几位年长者在殿中交谈。
从后门出了达天门首殿,叶荣有些迷路,不知该如何原路返回。
面前走来一位穿着素色宫服的女子,稍行礼数后道:“叶姑娘,请随奴婢来。”
“你是?”四下环顾,刚才一同离殿的几位皇子已不知去向,眼下只有这位女子。
“奴婢是陛下派来服侍您的宫人,陛下给您腾了佼兰殿居住,随奴婢前往即可。”
叶荣跟着她的脚步,一路走一路问。
“姐姐您怎么称呼?”
“宫人们都叫奴婢张姑姑。”
叶荣:“您这么年轻怎么会是姑姑?”
张姑姑:“宫里侍女年过三十者称姑姑。”
叶荣:“张姑姑,刚才殿里和我一起出来的人都去哪了?”
张姑姑:“诸位皇子应是去鹿修阁上课了。”
“鹿修阁?那是什么地方?”叶荣问。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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