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3）

躺在床上的赵婉希，耳机里传来纯正美音且富有磁性的男声朗读的诗歌，一起练习感觉并没有很靠谱的样子，赵婉希认为还是要自己多听录音做到熟读即可。

在这富含磁性的声音中赵婉希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在同一地点碰面，又前往与昨日相同的目的地，其实今天的会面是赵婉希意料之外的，原本认为选定朗诵的诗歌后，简单地进行分段以后自己独自练习就行，上台各读各的就好，但是看着微信上以练习诗歌为理由的邀约，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还是来到了这里。

林静川在分配完段落之后就提议互相配合练习。赵婉希认为林静川说得不无道理，毕竟最后是要上台的，现在不开口读，到时赶鸭子上架效果肯定不好。于是赵婉希便同意了这个建议。

然而第一次练习就以失败告终，明明是自己认可的练习方式，然而当着林静川一人赵婉希都没有读完那首诗，仅仅开了头声音随后便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淹没在风中，虽然昨天已经听了很多遍诗歌的英文版本，也已经粗略地学习了自己不熟悉的单词，但是要自己读出来还是很难，蹩脚的口语，以及对自己的不自信使得她完全没办法坦然地开口。

很多时候赵婉希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蜗牛，缓慢而迟钝地前行，当别人触碰到自己时就会赶紧缩回触角躲进壳里。

母亲外出工作，家里常常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与母亲的联系更多的是文字信息，电话语音很少，于是周末在家通常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在学校也差不多，就这样赵婉希感觉自己已经要丧失掉语音能力了。

就好比上课老师提问，即使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正确答案或是心中有想法但是她也不会主动发言，或是老师提问的问题，呼之欲出的答案有时也不知该用什么声音，音量，以及什么语言表达出来，最后常常在老师摇头说坐下的失望表情中默默地坐上，回答问题都是困难又该如何面对一整个班级朗诵诗歌呢，明明开口说话都费劲，又该如何从容不迫地朗读英语呢？

明明可以敏锐地感受到身边人情绪的变化以及听明白他人语言中包含的意思，甚至可以注意到别人看不见的小细节，然而即使知道这些赵婉希却从来不与人分享她的发现，又或许是无人分享，不过这样也好，赵婉希认为不说话可以避免很多麻烦，长此以往赵婉希只希望扮演一个不受到关注的观众角色，默默地关注着主角们发光发热。

说到底赵婉希也无法理解周媛为何要多此一举搞这样一个活动，就像其他同学说的那样，直接选几个英语比较好的就是了，所谓的表现机会，对于像赵婉希这样的人来说，不要也罢，无非是抛砖引玉罢了。

突然想起最近一次母亲回家时在她旁边说道，最近话很少啊，小时候明明有讲不完的话的呀。听到这些，赵婉希只会默默地回忆，小时候话多的记忆，然而大脑似乎完全没有储存这段记忆一样，怎么提取都提取不出来，是什么时候成为能开口说话的哑巴的呢。

想到这些，赵婉希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窝了火。

于是赵婉希绝望地放下了诗歌的打印稿，一旁的林静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林静川提出了重新制定朗诵的顺序，由林静川先起头，赵婉希听后也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而是轻飘飘地撂下一句： “都行，今天就到这吧。”随后便自顾自地起身走了。

仿佛上了发条的青蛙玩具一样，只顾着往前走的赵婉希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林静川。

没开灯的房间只有桌面上的小小台灯成为唯一的光源，照耀着桌面的一角。灯光下照耀着那张打印出来的朗诵纸，整齐的印刷字体旁边紧挨着不同的小小的手写字体，整个纸面都略显拥挤。

赵婉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关于今天下午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不知道昨天几点睡着的，只是当闹钟响起时，感觉比往常都要疲惫。

没精打采的坐在靠窗的公交车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和昨天的一样，一成不变的路线，一成不变的生活，平静的日子反射不出一点光。

体育老师宣布自由活动以后，站成一个方队的班级立刻三三两两结伴着往不同方向散开。没一会儿，篮球场上聚集了一群人，阴凉的地方立刻出现了扎堆的人，球场上的呐喊，树荫下的欢声笑语，都与赵婉希没关系，赵婉希独自绕出操场，漫无目的的往教学楼背后钻。

教学楼背后有块荒芜的小空地，站在边上可以看见底下的操场，由于现在是上课时间这个地方没人。赵婉希在一个小台阶的地方坐了下来，似乎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再加上体育课的活动，赵婉希在坐下的那一刻感受到疲惫正在侵袭全身。于是她双手抱住膝盖，慢慢将头靠在了上面，闭上了眼睛。

就着这样的姿势，赵婉希竟然打了个小盹，但是也并没有很舒服，当她还没有从别扭的姿势起来时，先看见了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的林静川。由于已经接触过几次，再加上这个身高足以确定是他没错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现在距离下课时间还有多久。等赵婉希发麻的手脚慢慢恢复，稳稳地站起来的时候，林静川也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