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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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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第二幅、第三幅,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个匪夷所思的猜测是对的!

爱德华·蒙克的《尖叫》,泰奥多尔·席里柯《疯癫的肖像》,文森特·梵高《耳朵带着绷带的自画像》

这些仿作,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尽管早就有所猜测,但当真的证实了,心里反而是说不上的滋味。

又是担忧又是震惊,又是疑虑又是惊喜,心中五味杂陈,实在难说。还顾不得好好理一理思绪,扶梯入口处突然一阵小小的嘈杂。

鱼珍珍一惊,扭头回望。

扶梯口争执声高起,但很快又被刻意压低,隐隐传来什么“姑娘”“里面”“寻出来”

鱼珍珍眉头一皱。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鱼珍珍当机立断,继续向前,几乎快要走到幽深末端,看见有一间黯淡的屋子,大喜。

既然没人就先进去躲一躲,刚打开房门钻进去,就听见门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过去,“张公子又耍酒疯了?”

“可不是嘛,哎呦,刚刚非要上二楼休息,已经被啸哥拦下了。”

“我看他是故意的 ,花夕姑娘岂是小小商贾能肖想的?”“谁说不是呢。”

两人的低语声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鱼珍珍才知道是碰巧了。是她自己做贼心虚,听见声响就先入为主的以为事发了。

说起来就算被抓住也无所谓,不过是她那惊动朝野的荒唐事中再添一笔。

但能低调点还是低调点吧。

其实,每次闹得鸡飞狗跳时,她也很心累。

众人只知道女帝乖戾蛮横。

没人知道,她其实是个懒散怕事的。

待脚步声远去,鱼珍珍悄没声的拉开一道门缝,准备溜走。

刚要打开房门出去,突然觉得不对劲,心中一凛,汗毛竖立,脑门立刻沁出一层冷汗。

背后有人!

人的第六感很玄妙,虽然鱼珍珍没有习武之人的五感,但她直觉背后有人在注视着她。

她浑身僵硬,缓缓转身,看见两只锐利的眸子正死死的盯她。

两米开外站着一个人,身量高挑,宽肩窄腰,形美矫健,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兽半掩在黑暗中,走廊和隔壁雅间的灯火透过薄纱窗映进来,给他披上了一身斑驳的暗影。

被这目光一盯,鱼珍珍腿一软,几乎站不住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有气势的目光,光射寒星,冷漠犀利,暗含煞气。

不,应当是杀气!

几乎是下意识的,鱼珍珍猛地转身打开房门。

可是她再快也没有这个男人快,房门刚打开一条小缝,又被严丝合缝的合上。

铁钳一般手掌将她向里拖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话没出口,全被堵在喉咙里。那人见她要喊,一下捂住了她的嘴。

鱼珍珍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心中大悔,只觉吾命休矣。

哪知那人将她拖进内室,陡然却是另外一番风光。

华灯大盛,朋友相和,分明正在宴饮。见他进来,一行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她,似乎有些疑惑。

鱼珍珍惊魂未定,觉得脑子要不够用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人不是匪徒吗?难道不是行凶现场?

正在胡思乱想间,左边传来清亮的声音:“你是何人?”

鱼珍珍下意识的抬头,却没看清,隔着落下的薄纱帘幕,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

鱼珍珍转过身子,对上说话者,恭敬道:“回大人,我是不夜楼新来的女侍。”

另一侧的客人明显有些怀疑,随意挽了挽衣袖,哼道:“不夜楼的女侍?”

鱼珍珍连连点头,赔笑道:“正是。”扫了一眼,忽然意识到不妥,赶紧低头。

不过,她的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好奇怪。说不上哪里奇怪。看着没什么不对,自己却直觉不对劲?

来不及多想,上座之人突然发问。

“那为何行迹鬼祟不请自入?”

“我是新来的,还不大懂规矩,今日生意太忙就让我先来帮帮忙,惊扰了贵人我心中也是惶恐,还请公子恕罪。”鱼珍珍十分干脆的把过错往不夜楼的身上推,谁让不夜楼守备的确很松懈呢。

不过她委实冤枉了不夜楼,这就是个综合性大型娱乐酒坊,又不是什么机密会所,平日里根本没什么可防备的。她能轻而易举的混上来,也正是因此。

谁能想到会有人费尽心机混到酒坊来。

她飞快的盘算起来,看这些人文质彬彬的,也不像是得理不饶人的类型,一群人正在喝酒聊诗,玩的正开心,应当不会揪住自己不放吧。

自己态度好点,差不多能糊弄过去吧。

榻上的公子笑了笑,“这么说,都是个误会?”

鱼珍珍头埋的更低,卖力解释:“的确是个误会,方才,我以为此屋没人,预备收拢杂物。哪料到惊扰了贵人们。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虽说是误会,到底犯了大错,待出门后我自会领罚。”鱼珍珍声音柔柔,姿态放低,整个人像一朵稚弱的小百合,惹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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