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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我的不当言行感到抱歉。”
姜绾完全没理解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贺衍道完歉就转身离开,似乎也是怕继续留下来凭白惹谁的误会,至于是谁……
季修远正端了只玻璃杯,漫不经心地摇晃,直到果肉被搅拌均匀,他方才郑重地拿起,放在嘴边。
欲盖弥彰的动作。
“聊什么了?怎么还急眼了?”姜绾看他这样子,只觉得好笑,伸手去摸他的头发。
他看过来,眼神幽怨,却是直接:“他说你想和他结婚。”
姜绾:“……?”
有些难以置信,姜绾重新问了一遍:“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嗯。”她的手从他头上挪开,季修远的眉心紧皱,十分不高兴:“一字不差。”
“我去把他叫来对峙。”
姜绾说这话也是想吓唬他,没想到这小子压根儿不吃她这一套,完全就是“去吧去吧”的随便态度,根本没在怕,这一刻她才开始怀疑贺衍难道真的说了这种话。
她就站在那儿,到底是真没去,季修远暗暗松了一口气,把酒杯放下,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看:“是真的吗?”
姜绾倚靠在吧台边,在纠结了几遍要说真话伤他的心,还是说假话骗他可能被一眼看穿以后,最终选择上前几步去搂他肩膀:
“好扯淡的话,这儿人好多,我好累,过了零点我们就回家吧。”
季修远攥住她的手腕,不冷不热的语气,坚定表明这回不能让她这么糊弄过去:“是真的,对不对?”
上回她和杜泽说的话,他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可终不是她亲口说予他听的。
姜绾垂眸,手臂虚抱他的颜,犹豫之后还是坦白:“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但我后来放弃了,我们昨天明明有谈过。”
“可我们没有谈到,你已经物色好的结婚对象就在身边,还主动来和我搭话,我以为这件事只是在想法阶段。”季修远的语气十分平和,话尾落下时却是最沉重的叹息:“你好像并不在意我。”
“其实你只是想问,我和贺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抱着这样的目的接触,对不对?”姜绾直白地问:“没有多久,他来海城也才不到半个月,但我产生通过结婚换取利益的想法也是在认识你之后开始的,毕竟我和你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很明晰。”
无法说出听到这话时是何感受,季修远的指尖微微用力,捏紧酒杯的边缘,不免地颓然。
他是个很别扭的人,姜绾或许同样。
“但现在变得不那么明晰了,如果我真的不在意你,我就不会改变决定。”
季修远陡然抬头,惊诧于这句从未想过的话。
眼下姜绾愿意承认,以换取他的安心:
“如果我不在乎,就会直接按原来的想法行事,到时候你的身份,和我的脸面,都不会好看,我从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可就是觉得那对你不公平,不想你落得那样的下场。”
她想要试着,去接受这份感情,即便动机不纯,即便是裹挟着欲.望和贪婪走向未知,但她向来随心所欲,从不顾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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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托人买的那棵圣诞树不好看。
不只是因为千里迢迢用车运过来导致树形坏掉的原因,而是它本来就长得丑。
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姜绾趴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胸前裹着浴巾,意识到这点之后,她也不愿再去琢磨那几根树枝为什么怎么掰都变不直。
虚假的火光跳个不停,映在她的眸子里,倒醺得她染上困意。
这壁炉分明是假的,是她怕麻烦,不愿承担后果而围造的玩具,可她却听到了木柴燃烧时噼啪的声响,参杂着窗外呼啸的北风。
一切都像真的一样。
她侧过身,季修远恰好看了过来,他伸手把遮挡在她脸前的发丝拂至耳后,凑上前去轻吻,姜绾主动回应着,双臂攀附他宽厚的脊背,抚摸背肌上自己刚刚留下的痕迹。
季修远的心情很好,手掌箍紧她的小腿,拢向自己,休憩之后重新邀约,回到方才两人共同专注的事情上。
她微微睁眼,去看他迷恋的模样,手指渐渐向上,探进他的发间,呼吸很累意识紧绷,她仰起头,重新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他胸腔的振动。
再结束时,两相餍足。
姜绾抬脚把地上的睡裙勾起,随意地套在身上,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再回头看。
夜静山深,月光下,男人正神情肃穆,对手机里的人说着什么,姜绾自顾自地回到浴室里吹干头发。
呼呼的暖风中,她从镜中窥到季修远挂断电话走进了房间,却没有朝她过来,反倒是抱臂倚在浴室门口,看着她笑。
以为他在讲话,姜绾关掉吹风机,房间里安静下来,她转过头问:“什么?”
季修远迈步走向她,默默无言,只是将她揽进怀里,收拢手臂,形成闭环,叫她无处可去,他的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玫瑰香味,如同他第一次见她那天。
他笑着亲吻她的耳垂。
姜绾也伸出双臂,结结实实地拥抱他:“这么高兴?”
男人沉沉的音色自耳边传来:“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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