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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远把带来的围巾仔细替她圈好,反握着她,两人并肩往外走。
季修远忍不住问:“你最近很忙么?”
姜绾轻松回答:“最忙的时候就快过了,现在其实还好。”
“嗯,我听到你和叶叔那么说,还以为你很忙。”
“我从来不去看我爸,也不去祭拜我妈。”姜绾自觉这没什么,就解释。
季修远愣住:“为什么?”
“我不知道和我爸说什么,他见了我总是忍不住唠叨,总是想给我工作上的指导,但那些已经过时了。”姜绾回答:“至于我妈,我在心里记得她就好,沧州那个地方,我实在不想回去。”
季修远没追问后面的话,只是说:“其实我一直想问,当年伯父的事,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姜绾眨眨眼:“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伯父的风评似乎很好,你提到过的几次里,能感觉到他很负责。”季修远实话实说。
姜绾笑了下:“我以前也这么想,所以后来不甘心,就亲自去查了。没有隐情,所有罪责都该认,他确实很好,不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父亲,或者是老板,都很负责,但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是要考虑成本的,和个人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避税和偷税,其实也就一字之差,本质并无区别,解释权不在我们。”
只不过在庭审阶段,有些事就脱离了原本的路线罢了。
“那,不忙就好,以后我每天给你做了早饭再走,可以装到盒子里,你带到公司去吃。”季修远搂着她的肩膀,转移了话题,语气严肃:“昨夜凌晨,你是不是偷偷起来吃胃药了?”
姜绾没应,假装没听见。
“不说话也没用,我那时候还没睡。”
“……”
“所以别再拒绝我了。”
“好好好。”
等到了电梯里,姜绾才感受到凉意,她拉紧外套的领口,往季修远身边靠。
“对了,外头下雪了。”季修远说。
姜绾眨眨眼:“真的啊?”
“嗯。”
她加快了步伐。
姜绾站在公司门前,干燥地面和一米外已经堆积起来的雪地鲜然对比,因为已经十一点了,公司前院的大门早早关闭,也没什么人过来。
所以此时此刻呈现在他们两个面前的这块地面,并不是普通的拼花砖地。
而是一整片洁白平整、软绵绵的、铺满了雪,且还没有被任何人踩过的——
拼花砖地。
她得慎重一点。
听到姜绾这样说的季修远:“……”
“笑什么?”虽是这么问,但看到他嘴角的弧度以后,姜绾也忍不住笑说:“我很认真的,你小时候不会专门挑一块没被踩过的雪地标记下来啊?”
季修远大方承认:“确实会。”
“那不就得了。”姜绾哼哼两声:“而且这可是公司门口,我作为老板一定要先踩第一脚。”
标记地盘是生物的本能。
季修远是这样想的。
听说小猫会用“蹭”这样的动作,分泌气味来标记领地和所有物。
想必人类标记的方式更是多样。
比如姜绾正抬起一只脚打量着,思考如何下脚。
季修远的笑意舒朗,趁着她还没开始行动,手掌捧着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下去,动作温柔又缠绵,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子上,最后在姜绾诧异的目光里,最终落在她唇边。
一个无关情欲、无关性、只有温情的吻。
还是头一次。
分开时,姜绾调整着呼吸,随即伸手抱住他的脖颈,抬起脚凑上前去,重新加深了这个吻,几分固执地,想要将这行为复位到原本应有的卑劣氛围里,惩罚似地轻轻咬下去:
“为什么突然勾.引我?”
季修远搂着她的腰:“你不觉得这个时候很适合接吻么?”
初雪、夜晚、路灯、无人的街角。
还有你和我。
姜绾怔住一瞬,凝视他片刻,忽然笑了。
啊,似乎是这样。
简直又冷又浪漫,像诗人的笔下、意大利文艺电影里会出现的场面一样。
她重新抬起头,醺然吻他。
半晌以后,姜绾轻轻靠在他胸口,主动拥紧,这种感觉不错,十足的惬意。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姜绾不明道。
“嗯,确实。” 季修远应下。
“要说什么?”
“如果我说我爱你,是不是直接就结束了?”
姜绾笑了两声,没发表意见:“我之前也没说过以后再不许你说这三个字了。”
季修远低头,挑眉:“是么?记不清了。”
“少来。”姜绾与他对视:“本来就没有。”
“我想想。”季修远故作思考。
姜绾忍不住看着他。
只过了一霎,季修远便垂眸,亲了亲她的额头,郑重落下: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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