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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好不容易把公司的事解决干净,又有机会正儿八经地来趟北城自然也不能草率回去,所以姜绾就拜托叶叔找了这间酒店旗下的单体别墅,落在雾沉的山谷里。
暖融的落地灯光洒在身上,夜风里也夹杂着山林野树的清新,就连对山望月的视野也比主楼宽阔得多。
手机设置了静音,她受够了刚刚一而再再而三打过来重复同样内容的电话,权当没听见,在电话里,姜绾确认贺俊云以为今天和她站在一起的人是程译。
贺俊云应该只见过程译两面,他记性又不算太好,年纪大了更甚,对于程译的脸不过也是个模糊的概念,他以为,程译还在海城,他更是相信,贺莹莹在姜绾手里。
“绾绾。”
“嗯?”
“山风很凉。”季修远洗完澡过来,将她揽进怀里:“进去吧。”
姜绾一时贪他从浴室里挟出的氤氲水汽,温热的触感使她的肢体动作却先于言语,抬起手臂环抱住他:“嗯。”
感受到了季修远伸手到她的膝弯,把她横抱起来回房间里,耳鬓厮磨间,姜绾心想着屋子里的热气是否要将她蒸干,微微眯着眼瞧过去,已经分不清季修远的手臂上因为灯光而反射着光泽的,究竟是洗澡时未擦干的水滴还是黏腻的汗珠。
姜绾快疯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却摸到了他修剪整齐的头发,几乎是本能般,向他贴近。
洗过的头发再次被打湿,姜绾抬起手,去摸他的发尾:“季修远。”
“嗯。”他的目光稍黯。
“你不怕我?”
季修远偏头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就连叶叔当年在只知道我准备做这些事的时候,也痛骂了我,甚至一气之下回了东城。”姜绾的语气接近陈述:“一般人在知道了我对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对自己喜欢的人都能做出这样的事,都很难不对我敬而远之,自己也会开玩笑问陆思瑶,我做了坏事会不会下地狱,可你没有。”
她并没有特别高兴,不论是渐渐发现眼前的人与从前那些不同,亦或是被命运捉弄、孤身许久后头一回有人或许伫立身边时感到的微妙心境,她都谨慎地不去感受。
姜绾过去的经历,一直在告诉自己,所谓偶然的幸运,所谓知己的眷顾,都已经标注好了价格,有些她付得起,更多的代价她都无法承担。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今天为什么非要问季修远这个,等她把事情推到如今的地步,回首过去,发觉就连今天带季修远去见了贺俊云这个行为,也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更加笃定,人心都是复杂且矛盾的。
可她是这样,季修远也同样如此。
季修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垂眸看她:“在你心里,叶青山是你的什么人?”
姜绾只愣了一下,就干脆地回答:“比起姜海鑫,叶叔更像是父亲的角色。”
季修远的手掌抵在她腰间,指尖是微微熨帖的温度。
床头灯的映照下,她因为胃病初愈而显得格外清冷些,抬起头睁着眼睛看他,视线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季修远也不太清楚,或许是期待,但绝不再是试探。
“他是父亲,更多地是教育的责任,不希望你承担过多的风险,希望你安稳度日,不去冒险。”季修远呼出一口气,些许赧然:“可我不是,我是你的……”
“伴侣。”季修远只选择了这样的词汇来概括,在姜绾给他下定义之前,他最多也就是这样的身份,于情于理,都止步于此。
他自觉没有资格占据其他的地位,但季修远认为,时到今日,他也有资格表达自己,有权利让姜绾知道自己的感情。
“我爱你。”
“所以支持你,只要你想做的,你谨慎选择的,我都会追随在你身后。”季修远低头,望进她的眼睛里,停顿了好一瞬,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我不够强大,我没有自信说让你冒险之后不会被任何人伤害。”
“但我能够保证,只要你愿意,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共同承担。”
“无论你想做什么,不论结果好坏,我都会和你一起做,你说你做了坏事要下地狱,那我就和你一起下地狱,我们一起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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