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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寻了个还算干净利索的地方坐下,上下打量这经不住一点儿风吹日晒雨淋的小房间。

她可还记得呢,从前舅舅对生活环境最是讲究。

餐盘不能直挺挺地摆成一排、开窗通风的时间一次性不能超过十分钟,不然会吹来沙尘,饭前要将餐桌仔仔细细得擦得锃亮……

就连姜绾睡过的阁楼,都打扫得一丝不苟。

如今倒沧海桑田,变成了这个样子。

很难不感慨。

但在姜绾心里,还是暗爽偏多。

“舅舅,我这回来看您,也没带什么好东西。”

姜绾重新点了支烟,笑着说:

“想着您在北城这好地方享受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我这儿也没什么东西是您能瞧得上的,就干脆没准备,但我又觉得,咱们这么些年没见了,空着手总不太好,就想了个新鲜的,您绝对喜欢。”

季修远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默默地在分析形势,更重要的是,想清楚姜绾带他来这里的意图。

贺俊云的语气凉凉的,手却发抖,他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平静些:“什么东西,不妨直说。”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一定要在姜绾手里脱层皮,可他更在意那个站在姜绾身边寸步不离的人。

程译没走吗?

在姜绾把他害成那样的前提下,程译竟还能和她在一起。

纵然模样相似,却看起来和以前的性子大不相同。

比起姜绾这只笑面虎,贺俊云更在意程译这样凝重的神色,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不合逻辑。

“舅舅您别急。”姜绾道:“这事待会儿再说,我这大老远跑过来,好不容易见您一次,您倒跟我一点儿都不亲近,真伤人心。”

“姜绾。”贺俊云终究是忍不住:“我家破人亡,都已经躲到这里来把日子过成了这样,活的连老鼠都不如,你还想怎么样?给我留条活路吧。”

“活路?”姜绾愣了下,似乎是觉得这说辞过分可笑:“舅舅怎么把话说得这么重,我什么时候逼过您啊?”

贺俊云捏了捏拳头。

“明明是你自己在找死,怎么能赖我?”

姜绾的脸色沉下来,重重地落下一句。

随即继续道:“毕竟我还真没想到你有一天能和荣城的人走那么近,关系还挺好,上个月总共是见了……四次?16号一天,和他们一家子待了四个小时23分钟,你们聊了什么啊?让我也听听吧,万一他们对您有什么企图,我也能帮您防范一下。”

贺俊云不说话,一直在门口没动静的陆嘉禾却阔步走上前去,抬起腿一脚将他身下的凳子踢得远远的,按住他的肩膀:“跟你说话呢,怎么当没听见?”

“让我猜猜吧。”姜绾向前倾身,扶着下巴:“你们聊的跟我有关系对不对?是她女儿的事?我记得当时是判了八年,多几个月,这样算下来的话,好像最近就要出狱了,舅舅,您该不会还在记恨我吧?”

“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哦?”

“当初你下狠手,为了报复,连自己都能下刀子,当时我就不该心软把你这个疯子给带回来——”

“啪——”陆嘉禾抓着他的脑袋,一巴掌落下去,贺俊云的声音戛然而止:“想好再说。”

姜绾不解:“可是说实在的,当初我想的那法子,的确能把她送去吃牢饭,于我而言是解决了压着我的大麻烦,对于您来说,更是借了这个由头把叶青山叫回来做我的监护人,您既能拿着我妈的钱继续逍遥,又摆脱了我这个拖油瓶,怎么想都是双赢的局面,您应该站在我这一边啊,干嘛自讨苦吃找上他们?”

“是……是他们找上我的。”贺俊云挨了一巴掌,脸色惨白:“他们说,可以给我钱,只要我出庭作证。”

“作什么证?”

“你污蔑她女儿的人证。”

姜绾与一旁的季修远,表情同步,皱着眉头却没开口,季修远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顿在能够在发生意外冲突时,及时拦下对方的位置。

“这样啊。”姜绾了然,却意外地没生气,反而转头看向陆嘉禾:“放开他吧,打他做什么。”

贺俊云踉跄地从地上撑起身子,还没等他坐回去,姜绾便又开口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对了舅舅,刚刚我说的那个新奇玩意儿——”

“嘶,让我组织下语言。”

贺俊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姜绾笑说:“前些日子,我见了莹莹一面,出落成大姑娘了,长得真漂亮。”

他当即便坐不住:“莹莹……”

“我问了两句,知道她一个人在沧州不容易,攒的钱也挥霍一空,我劝她回来和您认错,她不肯,硬要靠着自己的本事在沧州待下去,还说什么,宁愿没这个爸爸。”

姜绾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可这些年沧州发展不好,国企门槛高,私企倒闭又裁员,工作不好找,莹莹她学历也不行,能走的路更是少之又少,我这个做表姐的也急,就帮忙想了个法子。”

贺俊云站起身,目光中满是惊恐,比起害怕,却更像是过去某种阴影形成的应激状态:“你把莹莹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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