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窃(1 / 2)
二人离开破庙后,一路加快脚程,路上饿了便拿出随身带着的干粮充饥,渴了便去附近的山溪中饮水,傍晚时分到达了离湖州最近的驿站。此处再往前走十五里便是湖州城了,这里是离潮州城最近的歇脚处,为着十几天后湖州武林大会的由头,这几天这驿站住满了五湖四海云集的能人异士,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任清乐和春住二人甫一踏进这家客栈的门,就被里面景象吓得心中一跳,但是面上仍不动声色。只见堂内坐着一红发男子,头发竖起,身形魁梧高大,满脸红胡子,浓眉蓝眼,背上背着一把偃月大长刀,上面雕刻着狰狞的鬼脸,他时不时朗声一笑,整个客栈的窗户都要跟着震两下,红发男旁边坐着一矮个瘦削男子,也是红发,却模样迥异,下巴尖尖,眼睛虽小却极为有神,咕噜噜地转来转去打量着进来的客人,腰上绑着一把黑色油纸伞,但用料似乎又不是普通油纸伞的样式。其他人分散在各个席位上,或低声交谈或大笑猜拳,均随身带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看上去都各有各的奇特之处,令人心生几分惧意。
任清乐按住乱跳的心,走到柜台前,叫住正迎来送往的小二:“麻烦给一间僻静的客房,再点上几个招牌菜,一壶温酒,送到客房里来。”
小二盯了眼前这个面容清秀,衣衫凌乱,发髻用白绸高束的男子半晌,又打量了下后面头发潦草,着青衣,面容生怯的年轻男子,继而一笑:“客官不好意思,客房眼前只剩一间了,算不上多僻静,您看看要不要住?”
任清乐不语,从袖中捻出碎银两送到小二手中:“也罢,只是饭菜务必要上好的,酒要一壶温的,尽快送来。”
小二掂了掂手中银两,换上了一副真诚的笑脸,转身带路:“好嘞,上房一间有请!”
任清乐上楼梯之前回头扫视了一遍整个大厅,发现一个年轻男子一个人沉默地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与周围嘈杂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任清乐觉得此人身形有些眼熟,只是额前碎发挡住了脸。正欲细看,一道令人难以忽视的凌厉眼神扫射了过来,任清乐抬头,与红发男子旁边尖脸猴腮男子目光相对,只见此人正盯着任清乐一行人,眼露精光,充满着打量的意味。任清乐赶忙收回目光,径直快速地上了楼。
此时客人都在楼下用餐,客房中还算僻静,任清乐让春住叫小二送了热水上来,二人好好地洗漱了一番,热水也抚慰了二人连日疲惫的身心,狼吞虎咽完小二送上的饭菜,春住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感伤道:“小姐,咱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我们之前在任府尽管委屈,却也没受过这样的苦。”任清乐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说了在外面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许再叫小姐,再提任府的事情,被别人听去了可有无尽的麻烦!”春住瞪大眼睛,忙不迭点头。任清乐放下手,冲春住笑了笑:“等咱们到了普陀山就好了。我听我娘之前说,那里不拘来的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只要潜心向学,一概收入门下,到时还有母亲的好友庇佑,安全的很。我们到时去了,在那里即便端茶送水待一辈子也行,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任清乐起身关好门窗:“再者说,咱们这次去湖州,不仅能看看武林大会的热闹,说不定也能见到我外祖一家人,咱们且去探探门道也好。”
“无论如何,我不愿嫁给一个残废,过着一眼望到头,一生困于后宅中的日子,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只是苦了你和我一起受罪。”任清乐望向春住,眼神里似有歉疚。
“公子不要这样说!我从生下来就无人照料,多亏主母把我接到你房里来,对我多加照顾,不然此刻我还不知有没有命活呢,跟着公子我心甘情愿,只是我看着公子金尊玉贵的长大,如今落得这样境遇,心里有些难受。”
任清乐眼神温柔:“我从小习武,这些苦对我其实算不得什么。我逃出那所吃人的宅院,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快活。日后只有我自己能决定我自己的命运,再不会有人有权利干涉我了。”
任清乐起身,将小二送来的酒尽数倒向窗外。“你先休息吧,我再运一会儿内功,有动静了随时喊你。”
春住应下,乖巧地爬上床休息了。
本身任清乐从不喝酒,只是当时她扫视了一圈见堂内人人饮酒,自己如今作男子打扮,却面容清秀不似男子,要一壶酒可能打消旁人的怀疑,只是这酒却不能喝,只得倒掉了事。
任清乐盘腿打坐,慢慢运功调整内息。这几日忙于逃命,并没有时间练功,上次在破庙中与那人过招,才知道自己武功实在算不得上乘,只是十多年困于宅院,尽管自己有一定天赋,这些年中也有母亲当年为自己延请的师傅教学,时常也和春住比划几招,但终究不够精进,实战经验远远不够,日常对付几个喽啰便罢了,真遇上高手,连自保都勉强。如今只能愈发用功,才能保得一路平安,护住二人性命。任清乐运完内功,拿出母亲留给她的笔记,对着上面写下的天心拳法一招一式的练习,大约过了两三柱香的功夫,只听得外面嘈杂声起,势头渐大,隐隐要把房顶掀起。任清乐心生疑惑,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任清乐在门口细听了一会儿,发现似乎是楼下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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