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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前台，她掏出自己的身份证，给前台的人说了两个字：“探监。”

穿着警服的小姐姐接过她的身份证：“有提前报备登记吗？”

程宁晚：“有。”

前台小姐姐站起来，和她说：“你跟我来。”

监狱就在派出所就近处，小姐姐将她交给一个男警察后，带着她走了将近800米左右，来到了监狱。

马上中秋节了，探监室里全都是人，有年轻的姑娘来看望自己的老公，也有年过半百的老人来看自己的子女，也有才刚上小学的小孩举着他够不着的电话和另一面的人说话。

程宁晚大致看了眼，站在玻璃窗前耐心的等待。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蓝色囚服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应该很着急，头发都没打理，哪怕是短发也乱糟糟的。

看到面目苍白的女人得一瞬间，程宁晚眼睛里立刻涌出来了泪水。

任知桦在看到女儿的那一刻，一个来自母亲的坚强，也瞬间被击溃。

任知桦拿起电话，母女双双都未开口。

女人好好的看了一番女儿，开口就让程宁晚绷不住：“怎么感觉晚晚又长高了？”

程宁晚含着泪水，喊了声：“妈。”

任知桦立马应了声：“哎。”

她眨巴着湿漉漉的眼说：“没长高，是你太久没见我了。”

“是吗…”任知桦也眼泪婆婆的，像在抱怨，“那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妈妈一次？”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和程光明决裂，这两年一直都靠家里的钱，生活中都是她自己想办法赚钱，忙着赚钱，哪有空过来。

程宁晚不想说出实话，于是撒谎：“平时学校里的事太多了，没时间。”

任知桦却沮丧的摇了摇头：“学校再多事，也不至于来看妈的时间都没有。”

显然，她不相信这个借口。

程宁晚闭上眼，不敢看她。

任知桦突然激动了：“晚晚...晚晚你是不是还恨我？你怪我当初没有阻止你爸爸做那种事？”

程宁晚倏然睁开眼，眼里含着泪，却恨铁不成钢：“妈！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所有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他们……他们到底给你洗了多少次脑才会让你觉得这都是你的错！”

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给任知桦听了。

可她依然执迷不悟，和程宁晚解释道：“当初是我急着用钱，是我太物质，是我想在二环内买房，所以才怂恿你爸用劣质材料减少成本，省下来买房……”

程宁晚死死地盯着里面的女人：“那你知道是谁让你的提议能直接运用在公司了呢？”

任知桦愣愣地看着她，没有一丝醒悟的样子。

她想喊醒这个执迷不悟的女人：“是他们！他们暗中采纳了你的建议，拿你当替罪羊，这些你难道真的想不到吗？！”

任知桦不愿相信，她只觉得是自己的错，一遍一遍念：“晚晚，妈妈会努力改造好的，我一定会的，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啪”程宁晚挂掉了电话。

她冷漠地看着里面疯狂敲打玻璃的任知桦，眼泪一点一点流干，最后停下，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电话被挂掉，任知桦也就要被带回去了。

程宁晚眼睁睁看着母亲被狱警拖回去，再也没出来。

她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几滴还未干的眼泪。

-

回学校前，程宁晚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掏不出一分钱，才发觉自己不得不去求程光明了。

她乘地铁换了一个方向，来到了姚氏公司的大楼。

阳光普照大地，不分人间善恶。

公司大楼的每一处都被照耀的发亮。

富丽堂皇的大楼，就这么屹立在这个国家的中央，这里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瞩目的地方之一。

程宁晚直接不顾保安的问候走进大楼，前台小姐将她拦住问她要找谁，她冷冰冰说出几个字：“程光明。”

前台小姐反应了一下，脸上挂着笑容问她：“你是说...程总吗？”

程宁点了点头。

“啊，请问你找程总有什么事吗？”前台小姐看程宁晚年纪有点小，不知她找他们程总能有什么事。

程宁晚不太想说自己是他女儿，只能自己当着前台小姐的面给程光明打了通电话。

程光明接了后“喂”了一声，程宁晚就把手机递给前台小姐了，她大致说了一下情况，说有个小姑娘找他，很快电话就被挂断。

前台小姐恭敬地鞠了一躬：“请您上去吧，程总办公室在八楼。”

“需要我带您找吗？”

“不用。”程宁晚走的很快。

前台小姐姐礼貌送行，正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她余光扫到一个男生，立马喜笑颜开对着人说了句话。

程宁晚走远了几步，只依稀听见前台小姐说了句：“您？需要我帮您传唤姚总吗？”

程宁晚轻车熟路的坐电梯上了八楼，找到程光明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推开的一瞬间，一声厚重的烟嗓传进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

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