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1 / 2)
“长姐,你可算回来了!”
一进门,十岁的女娃便飞扑进宋如烟的怀中,用稚嫩的脸蛋蹭了蹭宋如烟的小腹。
宋如烟由着她,伸手去揉她的脑袋,“织意,今日怎如此高兴?”
“长姐,你和娘亲不总说慕知县欺软怕硬,是个贪官,今日朝廷从京中调来了新知县,咱们的日子是否会好过些了?”
宋如烟只是勾唇莞尔一笑,并未回答,只是拉起宋织意的手朝屋里走去。
宋织意还小,知县又怎会管旁人的家事?宋如烟只愿新任的知县是个明事理的人,办事公正严明也就够了。
倒是说起公正严明,宋如烟脑海中不自觉的勾勒出一个笔直挺拔的身姿,他侧眸一瞥,神情冷峻,看向自己的眼底却始终带着温润。
虽已有数年未见,时至今日依旧未有一人能取代他在宋如烟心中的形象。
一别数年,如今他也该是功成名就了。
***
夏日炎炎,蝉鸣与鸟啼彼此起伏,一连数日窝在家中研究道德经的宋如烟今日总算迈出了宋府的大门。
烈日毒辣,集市里一如往昔的门庭若市,纵使宋如烟今日只穿了一身紫罗兰轻纱儒裙,额头的汗珠依旧不停的朝外冒。
她一手翻着书,一手接过芍药递来的手帕,抹去额头的汗滴。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好歹出生清流世家,宋如烟是识字的,在书上每个字她都认识,偏偏就是悟不出当中的意思。
“芍药,你说这秦忆予该是个骗子吧?”反反复复读了不下十遍后,宋如烟道出心中的疑惑。
“秦公子瞧着倒不像是江湖骗子……。”芍药是不识字的,不知该如何帮助自家小姐。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避让!”身后男子的高呼声夹杂着马蹄声,冲破了集市的嘈杂声。
闻言,宋如烟欲退避,然背后纵马之人丝毫没有放慢步伐的意思,马匹与擦过宋如烟的身侧,她不住的踉跄了几步后,在芍药大惊失色的目光里跌坐在地。
摔一跤本不是什么大事,芍药赶来搀起宋如烟,她起身之际却只觉脚踝处撕扯般的疼,许是扭伤了脚。
宋如烟心下有些失落,今日怕是办不成事了。
马蹄声再次靠近,宋如烟抬起头,前头的马匹竟去而复返,宋如烟仰起头,却因烈日当空看不清来者的脸。
“管棋!你又是这般鲁莽,伤着人家姑娘了,还不给人家道歉?”
只听见同行之人厉声呵斥,纵马者翻身下马,走到宋如烟的跟前作揖,“姑娘,冒犯了。”
宋如烟原本便觉管棋这个名字听着耳熟,见到那人的模样,她原本蹙着的眉毛一下子舒展开来:“管棋,当真是你?”
管棋抬起头,继而目光从疑惑转为欣喜:“宋大姑娘?”
接着,他转过头,扯了扯同行之人的马绳,又朝着宋如烟的方向指了指。
同行者顺着管棋的方向看去,三两下便从马上下来,他穿着白月色官袍,头发用银色发冠高高束起,一双柳叶眼在看向宋如烟时微微弯起,宛如一块温润的羊脂玉般美好。
此人较宋如烟记忆中的模样更为俊朗了些,她一时间失神,回过神时那人已走到宋如烟的跟前。
宋如烟自觉自己不算太矮,但此人还是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来,她只得伸长了脖子,仰起头才能与之对视。
“裴墨,好久不见。”
阳光抵在裴墨的身后,衬的他整个人好似在发光,他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是啊,好久不见。”
再缓过神时,宋如烟和芍药已坐进了官府的马车内,撩起帘子便能看到裴墨携同管棋纵马走在前头。
“芍药,这新上任的知县是裴墨啊?”如今宋如烟依旧感觉十分不真实,曾经一道嬉笑打闹的玩伴,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掌管一方土地的知县,如今宋如烟依旧有些缓不过神来。
裴墨也是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扭伤了脚,他竟坚持找来了官府的马车,要将宋如烟送回宋府方可安心。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好像要先去办些什么事。
宋如烟闲来无事,唯一的娱乐便是翻看手中这本道德经。
她随意地翻着页,其中一行字引起了宋如烟的注意。
“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宋如烟托着腮,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即是无,何谈用?
思考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宋如烟撩起车窗的一角,探头去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裴墨已纵身下马,手里拎着的文书被反复翻看着,而从铺子里急匆匆出来的人则面面相觑。
未几,他便对着为首之人道:“张铎,你已拖欠租金数月,官府将收回你的铺子。”
张铎一身布衣,袖口的缝缝补补了好几处,看样子倒是真的拿不出钱来。
张铎心中一惊,还抱有博一博的希望,便堆着一脸的笑,央求道:“知县大人,今年的生意不好,鄙人只能做些小本生意维持生计,求您再宽限鄙人些日子行吗?”
裴墨却连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