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开门（2 / 2）

问完又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佳佳看这两人，恨的牙痒痒，脱口而出“配，简直绝配。”

一样的目中无人，一样的另人讨厌。

宋帝没说话，心里却也默认这个答案。

他们，绝配。

很不合时宜的喇叭声，像平整墙面上的泥点子，突兀且难看，打破了两人之间原本暧昧的氛围。

“这里不让停车，快点上来。”佳佳脑袋探出车窗，扯着嗓子喊。

两人一前一后上车，李途年很绅士地帮女生开车门。

宋帝心里堵了口气，没管后排的人是否坐好，车子启动，一脚油门开了出去。后排两个人身体随着惯性，前倾又落回，宋帝才觉得心里堵着的那口气稍稍松解。

李途年晓得她在故意折腾自己，也来了兴致，提起上次的事刺她“今天倒是记得放手刹。”

宋帝通过后视镜看他一眼，眼神警告他，敢说出来，他就完了。

他有分寸，知道现在再嘲笑她，一定会把人笑毛。

宋帝最要面子的，尤其在赵媛媛面前。

李途年有个很有经验的发小告诉他，嫉妒是爱情最好的催化剂。发小有那么多女朋友，他说的一定没错。

李途年有样学样，临行前一个月跟赵媛媛商量，把她从其他部门调过来给自己当助理。

赵媛媛欣然同意，她在行政岗做了五年，也才做到副组长。她心里清楚，就算再做五年也不过是个正式组长，不会再有更高的职位了，况且公司也不会真的留她在这个岗位再做五年，她随时会被裁掉。

李途年的邀约对她来说是个转岗的绝佳机会，做得好她可以在本公司申请转岗事业更上一层楼，做不好凭着这份跟随外派的工作经历，她跳槽，一样可以得到不错的工作机会。

无论成败与她都只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况且，她也是真的喜欢过他。虽然那样的喜欢更多的参杂着虚荣心的成分。比起李途年的女朋友，她更喜欢人家说她是大才子的女朋友。

这一点上李途年从未让她失望。

-

宋帝去停车，告诉他们提前上去不必等她。

她停车回来，三个人守在电梯口如同三座罗汉，目不斜视地等她。

尴尬，泛着火药味的尴尬。

宋帝有点无语，略过三个人去按上行的电梯按钮。

一群神经病，站那么直，不按电梯都看她做什么？她脸上有电梯开关吗？

烤肉店大厅已经坐了不少人，被烧焦的肉味混着炭烟和辣椒味最先攻击人的嗅觉，油点点在烤纸上跳舞，啤酒混着饮料的甜腻弥漫在空气里。

跟前台报了姜之的名字，服务员领着他们穿过大堂，走到最里面的包间，人已经到齐了就等他们四个。

“快坐，快坐，吃什么自己点，公账报销不用客气。”

姜汁揽着宋帝坐到自己身边，指挥李途年坐在宋帝旁边。

酒过三巡，李途年被灌得面色潮红，沉着一张脸，看起来不太好惹。只有宋帝知道，他现在一张口，浑身都会冒傻气。

很多年前，那个他酒醉呓语都在跟赵媛媛表白的夜晚，他像个被抢走糖果又失而复得的小朋友一样又哭又笑的冒傻气。

他想上厕所，双手撑着桌子，人才堪堪站稳。脚下虚浮，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去。

时间滴滴答答在宋帝心里走，明明这里那么吵，头顶墙壁上那个电子钟摆件还是将声音准确无误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二十分钟过去了，她一共看了六次时间。

她的焦灼不安，姜之看在眼里，脑袋里闪过另一个男人，也是这个位置，倚在靠背上吊儿郎当，嘴里叼着烟，轻笑一声，吐出淡淡的烟圈。

姜之心里骂了一句，“早晚抽死你。”

嘴上却成全了别人的心意，“这李途年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宋宋你去看看他吧。”

宋帝如蒙大赦，快步走出包间。

宋帝比姜之运气好，至少李途年是真的喜欢她。

李途年歪在走廊供人休息的沙发上，一张脸被红晕尽数占去。宋帝拽着他的袖子将他拉起来，坐正。

“还能站起来吗？”

李途年没说话，低着头。正当宋帝以为他已经醉的不醒人事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将脸凑近宋帝的脸。

他们的呼吸在打架，宋帝节节败退，一张脸也被他的呼吸臊出了红晕。

“能，我一定能，一定能练成双开门。”

他的头再次垂下，缓缓地，缓缓地，坠入宋帝的颈窝。

温热的气息从脖颈一路抚到锁骨，轻轻地，轻轻地，停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