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决裂（2 / 3）

做了。”

夏侯青阳本该是朝着康纳特逃跑的方向奔去，眼下却只能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阿错木。

他所说的，是什么？

夏侯青阳并未开口，阿错木就已经借着最后一口气的力，对他宣告：“我将她送去纹裂了。”

“你说什么！”

似乎除了起先，对年幼的夏侯青阳练武的时候，他苛责过什么，夏侯青阳使过性子，但此后夏侯青阳长大，就再也没有对他有过这样怨恨的眼神出现。

这一次，他却是为了百里秋婵。

阿错木的笑苍白无力。

口中的血，已然要冲出了自己的咽喉。

夏侯青阳握紧了剑，话从咬紧的牙缝中挤出来一字一句：“你这是要她去送死！”

阿错木咳出了一口血。

奴姜惊慌失措地捂住阿错木胸口的血迹。

阿错木残喘着：“你……与黎天，尚有一战，纹裂的百姓心中，存在着根深蒂固的东西，你让他们如何鼓足了气势，正面迎敌？此前已被重创，眼下只有这样能鼓舞士气！咳咳咳……”

夏侯青阳将剑指着阿错木，有那么一刻，风有停下的势头。

“你竟要与我动手？”

不过就是那么短暂的一瞬，忽而又狂风乍起。

阿错木嘴角溢出一口鲜血，用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愤慨说出：“情字当头，你生逢乱世，天下未定！能将情居首位吗！百里秋婵不过是你成大事之路的一个……”

奴姜望着瞪着双眼的阿错木，他未说完最后的几个字。

周身有人拉着奴姜离开此地，狂卷的暴风让她的眼泪都不过一瞬便被风干。

——

“将军，快下地城！”

夏侯青阳眼看着奴姜将阿错木的尸首，一人之力咬牙哭泣着一步一步拖进地城入口。

他心中，竟丝毫激不起波澜。

“将军……”

梵天历欲言又止，他知晓眼下夏侯青阳想说、想做的是何事。

可狂风依旧席卷着这片土地，梵天历也觉得，藩篱国的人不会因此善罢甘休，眼下就如同阿错木所说的那样，情不能解万事。

任凭那些看守的人如何内心有愧，百里秋婵原先睡着的草榻上，就是空无一人……

风不曾停过。

心中的思念，不曾断过。

从怀中掏出那断裂成三片的司南，夏侯青阳还是靠此物保了一命。

弹药掠过，腰际不过出了点血，并无大碍。

乌可善替夏侯青阳包伤口时，本以为夏侯青阳会痛到皱眉，可他一声未吭。

奴姜哭了整整两天，双眼肿得不像样。

只说了一句，“阿爹、阿娘皆是卜卦之人，却从未算到自己的命数。”

夏侯青阳蹲下身，拍了拍奴姜的肩膀，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再出去时，已是三日之后。

荒漠之地横尸遍野，也有骆驼在沙坑里，奄奄一息垂死挣扎的。

夏侯青阳命人将死去的骆驼、马儿埋葬。

他竟有了一丝怜悯之心。

“你随我回纹裂，还是驻守此地？”

梵天历摇了摇头：“我在此地等，死也要在这。”

“弹尽粮绝，我得带人马先行回纹裂，你的地城已被暴露，我又伤了藩篱国王最疼爱的小儿子，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夏侯青阳紧接着说：“一来一去，快马加鞭也得十日，我还是想让你随我回去，这片地，终究也会回到你手里。”

“百姓从未离开过此地，你让他们路途遥远到了纹裂，能做什么？”

夏侯青阳问：“别趁一时之能，你都说了，数年心血都在这地城内了，纹裂还有将士未懂荒漠之地战理，我还是想请你随我走一趟纹裂。”

——

夏侯恪逺听人来报，宫外有阿错木的人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回到宫殿之中。

“这是何人。”

四人对着夏侯恪逺行礼，“王，这是巫师阿错木在繁峙境地送来的女子，黎天那位长公主，百里秋婵。”

未见过此人。

却听闻过名字。

曾想过，让萨寒哆与其联姻，成就又一段“美好”姻缘。

可现下，萨寒哆就连尸首都找不到。

夏侯恪逺仔细端看了此时正瞪眼瞧他的女子。

手脚皆是被捆绑着，嘴里还被塞上了布团。

“还真是福大命大，在海上死不了，竟还能出现于孤面前。”

夏侯恪逺忽而想起了阿错木夫人的话，“看来，那婆子原先说的没错。”

那地上跪着的女子正在帮夏侯恪逺拾着碎片，那是他方才刚动怒摔碎的。

“命中有二女居同位于孤身旁……黎天长公主，哈哈哈哈哈。”

百里秋婵一觉醒来，都不知什么时辰。

这个辰光，怎会到了纹裂。

想来没错……

该是纹裂了。

夏侯青阳此时在何处？

百里秋婵还未来得及作何反应，夏侯恪逺兀自惋惜了百里秋婵这一姣好容颜，不过红颜薄命。

“来人！将她关押在恕荷池边的铁牢中，每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