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渐近（2 / 3）

算是脱了身。

但为何百里秋婵所说的每个字眼，夏侯青阳都毫无印象。

“当真，记不起了。”

百里秋婵略有失望，“那司南……罢了，记不起，那就不再提了。”

夏侯青阳在她转身时执起她的手，“恼火了？”

“不敢。”

“瞧你这样，分明是恼我。”

二话没说，百里秋婵知道自己的去处，睡在角落的床铺上，夏侯青阳蹲下身想触及她的肩背，百里秋婵则是轻微翻身，面对木墙。

“你睡床榻。”

百里秋婵闭目，心里亦是矛盾。

他为何就记不起来了……

夏侯青阳看百里秋婵这般模样，还真够倔的。

只是将那被子替她盖严实，也就出了房门。

——

百里秋婵想着过去，想着想着，自然是睡沉了……

却发现那床榻上的被褥，一动未动。

那门外传来的，是将士们铿锵有力的声音。

侍女替她梳洗完毕，百里秋婵便去找夏侯青阳。

也不知他在哪睡了一宿，看起来倒是精神奕奕。

百里秋婵站在不远处，夏侯青阳和将士们一同习武之时，提剑一个旋身，他便看见了飞舞的水蓝色衣摆飞扬。

夏侯青阳未停下，却是更认真地练完一整套剑法。

百里秋婵目不转睛，奴姜从她的背后走出，肩膀被奴姜撞了个正着。

“青阳，快来，庖厨今日做了你爱吃的！”

觉得自己自讨没趣，还傻愣地站在船这一处，百里秋婵转身离开。

待到夏侯青阳让人在屋内布好膳食，百里秋婵正在对着那块司南左右翻看。

“途径藩篱国时，在那靠岸下船，改了回去的路线，想来你坐船也该乏了。”

百里秋婵将它还给了夏侯青阳：“那正好，到了藩篱国，你想法子修好便是。”

说好要死后才还他的，如今倒是如此轻易地给了他？

夏侯青阳置之不理，一甩袖，便坐下了。

——

本以为，夏侯青阳的人马会在这个时候乔装打扮一番进城，但眼下却是明目张胆地。

看来夏侯青阳早已和藩篱国的国主商议过，会在半月之后到此境地。

夏侯青阳陪着百里秋婵坐并肩走着，“你这神狼带在身旁，未免太过惹眼了些。”

眼看这路上的百姓，百里秋婵觉得这藩篱国的人，女子大多只露出半张脸，也不知道是谁定的这规矩。

“遮上，还是你更惹眼一些。藩篱国内的女子未婚嫁的，都只能露出半张脸。”

百里秋婵被夏侯青阳用蓝色的丝巾包裹得严严实实。

两边的店铺，瞧着都精致极了。

不比黎天的街市，这儿看起来，就连街上都那么富丽堂皇，那远远的宫殿与他们几人隔远相望，该会是怎样的另一番美景？

百里秋婵从未来过藩篱国。

周边尽是黎天偏爱的明黄色，到了此处，倒是显得异常平凡。

不论男女，那都是浓眉大眼。

只不过，行人却是对这着一身水蓝色衣裳的女子，颇为好奇。

她像一缕海上的波浪穿梭在行人之中，与这的一切皆是那么格格不入。

百里秋婵像个掉入神仙境地的孩子。

对一切都是那么好奇。

在嘈杂的人声内，她却是被铃铛的声音吸引。

循声而去，是几个孩子窜了出来，乱了她的步伐。

夏侯青阳微微皱眉，见她找不着方向，便快步撇开人群，朝着她站定的方向走去。

他眼前仿佛什么一闪而过，顷刻消逝。

“走这么快作甚？”

百里秋婵望着那银色的小铃铛，以为是手链，就像试着戴。

那人说了一串她听不懂的话，百里秋婵不解地看向夏侯青阳。

他笑：“人家说，那是戴在脚上的，有情郎应当拴着心爱的女子。”

奴姜在身后钻了出来，“我也要！我也要！青阳，这好看极了。”

百里秋婵嘴唇微启有些讶异，随后放下，“还是正事要紧，咱们走吧。”

夏侯青阳的身边还被奴姜缠着不能脱身。

“苏克！你替奴姜买了。”

苏克听后立即点头如捣蒜，“是！”

夏侯青阳挑起百里秋婵放下的那一串脚链，望着她缓缓往前走的倩影。

——

似乎有了些兴致被扫去，百里秋婵被安置在一间屋子。

小而别致，却不同于黎天的床榻。

只是简单的一个床铺，却布置得花里胡哨。

桌上还摆放着精美的琉璃茶具。

娇艳的花朵也放在长身的瓶内，在窗棂的那一头，顺着窗外的阳光探去。

门被轻扣了几下。

夏侯青阳推门而入，“闷了就早些睡，明日还要赶路，我还有要事要与副将他们相商，明日，要去见藩篱国的国主。”

百里秋婵本可不闻不问。

却按捺不住，“商量何事？”

他的眼神坚定极了，却在看向百里秋婵的一刻，柔了一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