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娘子为师（1 / 2）

婆媳二人一唱一和，陈氏脸色十分难看却又不好多说些什么，万一她开口，人家反而还要倒过来说她自己对号入座。

没想到这个谢家小娘子看起来天真烂漫，竟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不管陈氏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但谢若仪和许氏两人确实是相谈甚欢，聊得十分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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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拜门，夫妻二人带着厚礼回到了谢家。

洪氏拉起女儿的手，和她说体己话。

“姑爷他待你可还好？”洪氏这几日都在担心，女儿会不会在婆家受了欺负。

回忆了这几天和詹钦霖之间的相处，谢若仪摇了摇头，“官人他待我挺好的，处处谦让。”

这边正气氛温情地在说着体己话，而另一旁书房内独自面对谢家父子二人的詹钦霖却是压力山大。

“钦霖，我听你父亲说，你日后也准备参加科考？”谢锡琛垂下眼，用茶盖撇了撇茶沫，然后抬起头问道。

谢知府坐在书桌后，目光专注地看着他手中的案牍，仿佛并没有把心思放在面前二人的谈话之中。

只有他那时不时扫过詹钦霖身侧的余光，暴露出了他内心的关切。

虽然心中早有陈算，但詹钦霖并没有大放厥词地吹嘘自己，他谦卑地说道：“小婿确有其意，但又担心自己才疏学浅，名落孙山。”

“嗯。”谢锡琛饮下一口茶，“古往今来，参加科举之人多于过江之卿，名落孙山是常有的事。”

“你若真有心想参加科举，本府可举荐你到远山书院听席。”谢甫之头也没抬的说道。

父子二人本以为詹钦霖会欣然接受，却不曾想他竟然会婉言相拒。

“多谢祖父好意，但钦霖心中已经另有打算。”詹钦霖站起身，拱手说道。

见他如此，谢锡琛目光疑惑，“为何？”

远山书院可是在整个江陵府都鼎鼎有名的书院，要知道，从此处所出的秀才数不胜数，甚至就连举人老爷也都多到不可枚举。

詹钦霖眸光一凛，此事若现在不说，之后也会从别人口中传出，倒不如他现在自己主动坦白得好。

“敢问祖父，岳父。”他话音一顿，接着石破天惊地开口说道：“二位心中觉得若仪的才学如何？”

“若仪？”谢锡琛虽然没明白这件事与女儿有什么关系，但他依旧如实说道：“若仪的才学自然是极好的。”

谢甫之已经听懂了詹钦霖的言外之意，他皱眉，“若姐儿是女子。”

“古人言，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詹钦霖话锋一转，又继续说：“更何况在小婿的眼中，向自家娘子求问答疑，并不能算是不耻下问。”

“倘若放着才学更高的老师不去请教，反而舍近求远，那才成了本末倒置，失了求学之道。”

谢家父子二人沉默了，詹钦霖的这段话对他们来说几乎算是如雷贯耳。

“此事，你可问过若儿？”

“回岳父大人，小婿还未曾与夫人商量过此事。”詹钦霖如实相告。

谢锡琛抬头看了眼父亲，见他微微颔首，于是说道：“若儿要是同意了的话，那么此事也并非完全不可行。”

“小婿在此多谢祖父大人，岳父大人。”詹钦霖作揖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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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可千万小心着点，还有啊……”洪氏事无巨细地对着女儿嘱咐道。

谢若仪表情有一丝无奈，“阿娘，我们一会儿是坐马车回去，哪有什么要小心的地方。”

“那万一马惊了呢？万一——”

“哎呀，你瞧我这嘴，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洪氏赶忙走到梁柱旁边，用指节敲了三下木头，双手合十。

“上天保佑，我刚才说的都是些无稽之谈……”

看着面前嘴巴里絮絮叨叨念个不停的母亲，谢若仪心里突然有些难过，“阿娘…若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做任何事之前都会按照娘说的那样，三思而后行。”

“诶！你能这样想就对啦。”洪氏一脸欣慰。

母女二人等了许久，父婿二人的身影才缓缓而出。

坐上马车。

谢若仪感兴趣地问道：“刚才你和父亲祖父都说了些什么？我见父亲刚才送你时，与你亲近了不少？”

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她这件事，詹钦霖掌心微微握紧，摇了摇头。

“我们两个现在日日夜夜都相处在一起，你有什么事难道还瞒得过我？”谢若仪无奈地撇了他一眼，嫌弃着他的故弄玄虚，“不就是你要去远山书院念学的事吗？”

“我不去远山书院。”见瞒不住，詹钦霖叹了口气说道：“我想拜你为师。”

“什么！”谢若仪大惊失色。

“我猜想到你会是这个反应，所以不想在此时与你说此事。”

目光中染上疑惑，谢若仪不解地问道：“为何？”

“你心中觉得自己的学识见解如何？”

“放眼望去，江陵府无人能出我左右。”

对于自己的才学，谢若仪一向很自信。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何拜你为师？”詹钦霖倚着马车壁，双臂环胸，目光坦然地看向谢若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