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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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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主家怕事情闹大,派人去报了官。官府的人迅速赶来却只将闹事的大汉和那涉事的乐伎一并带走,却不敢动董锐分毫。

乐伎临走前,期期艾艾地望向顾明昭一行人,顾明月觉着她实在是可怜,对着衙门的人道:“劳烦几位大人,为这位娘子请一位医师,她伤的着实严重。”

那几个人敷衍应付了几句,带着人朝楼下走去,路过董锐时,点头哈腰般,甚是谄媚。

宋星婡看着董锐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忿忿不平道:“凭什么伤人者逍遥法外,受伤者却要被带走受一番牢狱之灾。”

宋星驰闪身至宋星婡身前,挡住了不远处董锐投过来挑衅的目光,压低声音道:“董锐不是善茬,你小声些说吧。”

顾明暄叹了口气:“董家势大,就算官府拿了他,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倒是苦了那女子。”

顾明月提议道:“不如咱们派人走一遭,将那女子救出来,给她些银钱,远离这里。”

“官府压不住他,我不信圣上压不住他,若此事传进宫中……”

“不可!”顾明暄厉声打断了顾明昭的提议,“若闹到宫里,必定会牵扯到二皇子,你想将顾家推到风口浪尖上吗?”

顾明昭一拍桌子起身与顾明暄争辩:“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董锐逍遥法外吗?他今日行径肯定不是第一次了,难道就要看着那乐伎白白丢了性命?我们同为女子,她亦是我,我亦是她!我不仅是为那乐伎讨一个公道,更是为天下受此欺凌的女子讨一个公道。”

“灼灼说的不错,”宋星婡力挺道,“此事我们若不为她挺身而出,来日祸临己身,又有谁会帮我们?”

顾明月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我同意阿姐说的,就算得罪了二皇子和董锐又如何。此事若闹大,圣上定会秉公处理。”

宋星驰正玩着腰间的穗子,瞧着几人都目光灼灼看向他,等待着他发表意见,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从寒有顾虑也是应该的……”

话刚说了一半儿,便被顾明昭宋星婡的眼神威胁,宋星驰生生转了话头:“明日正好轮到我拟课上议题,不如就那将这事儿当作议题?”

顾明暄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笑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自然是不错,一来这议题到时候是由葛夫子公布的,二皇子和董锐那边就算认为是顾明昭几人所为,和无法发作,二来书院五六十名学子都参与讨论此事,风险就大大降低了,且此事热度肯定只高不低,想必很快便会传到盛京里去,董家这边想压都压不下来。

第二日葛夫子当众公布了议题,内容是前朝有一员外,与王爷有姻亲,一日醉酒伤一乐工,事后追责,其曰:一酒之过,二伎之过。问:谁之过?

此议题一处,明伦堂一片哗然,众人皆明白说的是谁,葛夫子端坐在讲台上,拿起笔来,细细将学子们的议论之词挑拣记录在内。

有人为了迎合二皇子与董锐,睁着眼睛说瞎话:“定是那乐伎之过,那员外身份高贵,什么没见过,定是那乐伎惹怒了员外,才被罚。”

也有人反驳:“哦,那乐伎何故要得罪员外,定是那员外醉酒,行为不举,这才起了争执。”

“你也说了员外醉酒,喝酒误事,定是酒的过错。”

“喝酒的是人,人之过怎可怪罪到酒身上?”

众人一片七嘴八舌,周璟语出惊人:“学生以为,是王爷的过错。已知王爷与员外有姻亲,员外能醉酒,可见平日行为有亏,而后伤人又说‘酒之过、伎之过’,推卸责任,想来是借王爷之势狐假虎威惯了,此事虽与王爷无关,但实则王爷默许,若从一开始便对其加以管束,便不会出现此等事情。”

周璟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在明伦堂,众人皆知这议题指的是端午那天鸿福酒楼董锐闹得那一出,但又都顾及着他的身份,这件事又牵扯到皇子,不敢多言,可周璟却这么直白的讲了出来,言毕瞧着众人一片静默,他又朝着董锐和二皇子行了一礼才坐下,颇为君子之风,将那两人的脸都气绿了。

一时间众人都不敢说话,陷入了死寂,葛夫子将刚刚周璟所言记录完毕,和善道:“还没结束,接着议。”

又静默了片刻,宋星婡瞥了一眼董锐和二皇子,反讽道:“学生以为应当是乐伎之过。退一万步想,那乐伎就没有错吗?若是那乐伎不去给员外奏乐,那员外会因喝了酒便借故行不轨之事?若不是那乐伎进行反抗,又怎么会被员外毒打?想来定是那乐伎之过。”

聪明的人已经选择了闭嘴,还有一些没听懂其中的意味,还在那里附和:“对,就是那乐伎之过,定是那乐伎穿着暴露,行为放荡,蓄意勾引,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苍蝇叮蛋是因为它是苍蝇,鸡蛋裂开又不是它自愿裂开。”顾明昭起身反驳。

刚刚被怼的那人说不过顾明昭,吹胡子瞪眼,一甩长袖朝葛夫子行了一礼,故作清高:“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吾不愿与汝争辩。”

“是不愿还是不敢?”顾明昭冷笑一声,“争辩不过,便用陈词滥调来贬低女子?我倒想问问是哪位圣人教的道理。明明受伤的是那乐伎,却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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