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当时有梦（1 / 3）

那时我们有梦，有少年壮志，有地久天长的友谊，和光辉灿烂的未来。后来，乐观者突遭横祸，意气风发者飘零他乡，渴望正义与和平的战士牺牲在黎明前夜，等待一飞冲天的幼鸟折断羽翼长眠不醒，余下二人分道扬镳，一个消隐无踪，一个默默守望……

幸运的是，我等到了重逢的一天。

——《三个人的回忆录：阿米莉亚·博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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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塔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

她和雷古勒斯并没有再回到宴会厅，牵着手在诺特家的花园里随意漫步时，她已经有了积极反击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的敌人并不是擅自做决定的父亲和恋人，而是带来这个风雨飘摇时代的主谋，还有那些从古至今始终存在的偏见与枷锁。

是这些东西让她们没得选择——当然，这并不代表“帮凶”不会得到任何惩罚。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从来没有因为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而在他面前谨小慎微起来，她也从来不避讳在他面前表达自己对神秘人以及食死徒的反感，如果雷古勒斯把她的态度告诉他所效忠的那位，沙菲克家或许顷刻之间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当她在某一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信任之深，甚至不由感到后怕，她也无数次质问自己，这种没来由的信任究竟从何而来。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是有一种直觉，在他那双愈发深邃的眼眸最深处，或许藏着比表面平静的空洞的黑暗耀眼千倍万倍的东西。

所以他才没有将她那些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行泄露给任何食死徒同僚，所以在她参与了反对食死徒的活动且险些暴露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担忧和害怕……所以，她已经无法坚持过去某个时刻自己的选择，和他只谈风月不谈其他。

既然她坚信自己立足的才是正确的道路，便无法坐视他彻底步入那条鲜血淋漓的黑暗歧途。她想把他拉回来，以她的态度，以他们之间的爱，可是她不清楚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有多少分量，她破天荒地失去了自信，却只能竭尽全力去做。

于是，订婚宴引起的情绪风波过后，雷古勒斯听到的便是一句直率的问题——“所以，加入食死徒以后，那个人把什么任务交给你了吗？”

雷古勒斯眼中有惊愕，最后哑然失笑：“……这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维斯塔安静地望着他的眼睛，在那双眸子再次变得空洞起来之前，垂眸小声抱怨：“我又不会摄神取念……别对我用大脑封闭术，我不喜欢那样空洞的眼神。”

雷古勒斯静静盯着她头顶的发旋，半晌后叹了口气，把她的手握得更紧：“……只是任何一个在霍格沃茨的学生都能办到的事，没有危险，也不会……不会伤害无辜之人。”

维斯塔脸上有笑容一闪而过，她歪头看他，语气有些狡黠：“那我猜，大概是一些监视之类的任务？譬如注意邓布利多教授的动向……唔！唔唔！”

看着那双因为不满而睁大的蓝眼睛，雷古勒斯站直身子，抿唇笑着提醒：“抱歉打断你，但是亲爱的，偶尔收敛一下你的聪明才智，不会有坏处——聊些别的吧。”

又是这样，维斯塔心想，他总是想要岔开话题，但是除非她说不出话来……

“好啊。”她从善如流，换了个话题，“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有人给我的朋友下了迷情剂……”

这下，雷古勒斯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危险？”

维斯塔挽住他的手臂，把她们的发现和怀疑都告诉了他，末了还问道：“你觉得有没有哪个斯莱特林比较可疑？尤其是有计划加入食死徒的……”

雷古勒斯皱起眉，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只是不等他想好要不要开口，前方不远处的花丛里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那声音有些熟悉，维斯塔立即变了脸色，她和雷古勒斯对视一眼，握着魔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只是在靠近灌木丛边缘的时候，雷古勒斯忽然拽住她。因为用了幻身咒，她看不见他脸上有些古怪的表情，未免打草惊蛇，他们也无法开口说话。

维斯塔有些茫然，直到隐隐绰绰的对话声传来……

“放开我，诺特，你这个流氓！人渣！败类！”

“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虽然我不介意你之前心里想着谁，但是现在……”

“滚开！”清脆的巴掌声。

“哈，真够劲儿——”

维斯塔终于意识到雷古勒斯为何停下脚步，但比起撞见这种场景的羞耻感，她胸中更鲜明的情绪是愤怒，无与伦比的愤怒——

这股怒气控制着她朝那边举起魔杖，而仅剩的岌岌可危的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该暴露自己多管闲事，最终，一道暗芒射中树梢的浆果，坠落的果实正中诺特头顶，甜腻的汁水迸溅出来，糊了他满头满脸，帕金森趁机逃回宴会厅。

当诺特骂骂咧咧地清理好自己回到室内，帕金森已经依偎在她母亲身边——帕金森夫人或许多少还对这个女儿心存怜爱，为她提供了暂时的避风港。

至于给诺特送上那枚浆果的始作俑者，正在舞池中央和她的爱人翩跹——宣泄完不满之后，维斯塔又可以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