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约定、倚仗与谶言(2 / 3)
,甚至帕金森小姐极其厌恶诺特荤素不忌的作风,可惜她大概没能拗过帕金森家的掌权人。
或许到场的所有宾客也都清楚这一点,毕竟纯血巫师见惯了基于利益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单看舞池中央尽管盛装打扮却始终冷着一张脸的帕金森小姐,就能知道她有多么不乐意,可是除了她本人,谁在乎呢?
她的父母正笑容满面地和老诺特夫妇交谈,时不时掩面一笑,或举杯畅饮;她的兄弟正在和其他家族的继承人热切攀谈,或许能在这场宴会上凭借新的姻亲关系谈成一两场生意;她的未婚夫正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凑在一处,时不时瞧她一眼,像在品评一件精致的瓷器……
宾客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在帕金森和诺特跳第一支舞时热情欢呼,似乎都在真心实意地庆祝又一对年轻人的结合。维斯塔站在人群当中,看着眼神空洞的帕金森,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意沿着裸露在外的小腿蔓上脊背,直至扼住她的喉咙。
无数来宾身上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伴着室内熏香的味道,搅成如有实质的一团,仿佛一滴又一滴的松脂,流淌下来,压在她,压在帕金森,压在女孩们无形的翅膀上,将她们包裹其中,等待时间孕育一颗精巧却了无生气的琥珀。
窒息感让她几欲作呕,她的舞步再无法如蝴蝶一般轻盈,哪怕此刻带她旋转的是她的心上人——一支舞结束之后,维斯塔挣脱开雷古勒斯的手,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她站在花坛边干呕两声,苍白的脸颊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雷古勒斯追出来,以她身体不适为由阻隔了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那些人的笑声钻进维斯塔的耳朵,或许是善意的,他们在说,或许下次要参加的就是布莱克和沙菲克的订婚宴了……雷古勒斯没有否认。
无论在他的食死徒同僚眼中,还是在其他仍在观望的家族看来,雷古勒斯都已经是纯血家族下一代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十六岁就能破格加入食死徒,布莱克家的唯一继承人,未来不久或许还会获得沙菲克的全部资源……
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男孩,此刻在想些什么呢?
望着维斯塔颤抖的背影,他沉默地走上前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又掏出手帕轻柔拭去恋人额角的汗珠,牵着她走到幽静无人的角落。
维斯塔的眼眸蒙着一层水雾,以一种奇异的眼神望着他,半晌才说道:“我不想,也不会变成下一个帕金森,甚至连她也不应该……”
“我知道你依然没有改变主意。”雷古勒斯笑了笑,眼中似有落寞,“你和她不一样。”
“不,你不明白——”维斯塔本能地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心情,或许帕金森只是比她更没得选择,但困境的根源并不在她自己……她的眼睫微微颤动,再开口说出的却是,“我们都知道,她喜欢的是……”
“所以呢?”雷古勒斯的声音有些冷漠,“宽容大度的沙菲克小姐想要把我推给她?”
维斯塔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我没有权力帮任何人做决定,我只是觉得,不该如此,我们都清楚,诺特他——”他甚至有过不少性暴力与性虐待的丑闻。
雷古勒斯捂住她的嘴巴,没让那句话脱口而出。耳鬓厮磨间,他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啊,就算我们用了静音咒,也该注意……”
见维斯塔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如果不是诺特,就会是克拉布,或者高尔……他们和诺特也没有什么区别,而这已经是帕金森家最好的选择。如果一个纯血家族中没有人加入食死徒,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门食死徒姻亲,哪怕显得没那么积极,至少向……表明立场。”
维斯塔的心脏骤然一缩,这种情况放在他们两个身上,又何其相似。可是这样真的就足够了吗?如果神秘人的野心不断膨胀,他还会满足于这种程度的“投诚”吗?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可除却加入食死徒,这或许是目前唯一的应对方法。
她忽然意识到,父亲大概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才会对她和雷古勒斯的交往不加阻拦,甚至她或许误会了父亲曾经的问题,如果在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后她就决定与他分手,父亲可能还会反过来阻止她,只是她的选择让他不必在此耗费心力。
可是之后呢?等到毕业以后,等到他们的年纪到了大多数人眼里理应步入婚姻的时候,如果那时候神秘人依旧如日中天,为了继续存活,她是不是只能放弃自己的追求,冠上布莱克的姓氏,成为食死徒的附庸?
维斯塔看不见其他生路,可现在这条路,真的通往生门吗?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倚仗?”维斯塔望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喃喃自语,“你早就知道,我或许只有这一个选择,除非……”除非我甘愿拿自己的性命和整个家族的命运去冒险。
雷古勒斯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一记轻柔的吻采撷走她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的泪珠:“抱歉,维斯塔,这并非我的本心……但是我保证,你会永远拥有对沙菲克的绝对掌控权,这也是我对你父亲的承诺——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已经将我们绑在一起。”
“所以,爸爸或许也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我的想法,成为第一任女家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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