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是在祁家充当说客,劝祁氏宽宏大量些,莫要与程温星这个不懂事的小辈计较。
大嫂昨夜游说到丑时才回程家,听见林二郎说程温星今日要去谢府登门道歉,又是裁量新衣又是亲自梳妆的,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程温星胳膊被挽着,她抬手轻轻按在大嫂的手背上,轻声道:“二嫂,这几日辛苦你了。”
她知道,前世程家因她而与祁家交恶,纵然祁青是个心宽不计较的,但谢王氏世家出生,何曾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当天便气晕过去,醒来后更是直接以祁家当家主母的身份宣告,祁家与程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夹在中间的大嫂,两头奔波。等她从青州回来参加祁青丧礼时,瞧见二嫂已全然不似眼前这般娇俏可爱,倒像是个操劳半生的。
大嫂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姑嫂二人不一会儿便到了前院。
前院坐了五个人,程花坐在正上方会客的太师椅上,程花与三个儿子坐在一旁的圆桌圆凳上,面容严肃地与程花说着话。
“等一会儿温星来了,你可别再骂她了。昨夜里她抱着我哭了好几回,做梦都在说着‘阿爹对不起,温星知错了’。她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小娘子都是要脸面的,你若是再说她几句,是要叫她无地自容了。”
程花愣了愣,随后摇头表示不信。
程花还想再说什么,撇见两道倩影,急忙站起身高兴道:“来来,温星、大嫂,快来用早饭。”
程温星朝着程花扯了个笑,跟大嫂一道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二人才上前到程花身边坐下。不用程花动手,坐在程温星右手边的程家小子便快速的盛好两碗清粥,一碗给大嫂,一碗端给程温星。
程花看着程温星吃饭,面上浮起笑意:“多吃些,今日去祁家八成是要坐冷板凳,估计连茶都没得喝,也不知道要饿到什么时候。”
正在饮茶的程花怀疑自家娘子故意点自己,撂下茶杯:“如果不是她失礼在前,祁家又怎么会连茶都不奉。”
夫妻二人互相指责一番后,程温星的饭也用得差不多了,她轻咳一声道:“今日不论祁家待我如何,谢夫人待我如何,都是女儿应该承受的,是女儿无礼失德在先,纵使谢夫人骂我两句打我两记,都是使得的。”
听了这话,程花目露欣赏赞同地点了点头,程花深深提起一口气,张了张嘴,只能无奈泄掉,温和道:“若真是动起手来,你也要记得躲。你还没嫁进他们祁家呢,她凭何打你!”
说着,程家小子也愤慨道:“这桩婚事本就是他祁青高攀,当初祁大人与阿爹说亲时,全然不提祁青天生跛足,只将他儿子的文采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小妹只是不想嫁给一个‘残废’罢了。”
“程双!”
“祁舜!”
在座所有人面色都是一沉。祁青清朗如玉,三岁启蒙,五岁识千字,八岁会作诗,又是祁家嫡系,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出将拜相也未可知,偏偏天生残疾。可他从不曾以此为耻闭门不出,反而用自己宁州刺史之子的名义,兴建书院、捐缮房屋、体恤百姓,是宁州人人称道的大善人。
故而跛足这事儿,不论在祁家、在程家,还是在宁州,都是一桩令人惋惜哀叹的事情,而不是什么可以抨击祁青的缺点。
而程温星听三哥哥再提此事,她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白瓷做的汤匙,心里有了几分愧疚。
祁青去世之前,曾去过一次青州军中,彼时她以为祁青是来带她回宁州成婚的,躲去其他营地不肯相见。最后,在青州等了五日的祁青留下一封信回了宁州。程温星打开信件,其中是她期待许久的退婚书。可还不等她将此好消息告之祁嵩,便收到消息,从青州回去后没几日祁青就一病不起,很快撒手人寰。
程温星至死都没有将退婚书拿出来,在祁青的丧礼上,她毫无悲戚,只有满腹算计,算计着如何让祁家将亲事换成她与祁嵩的。
此时回忆起往事,程温星不禁琢磨,心知自己大限将至的祁青去青州只见了她,见她是想说些什么呢?
她垂着眼,落入其他人眼中满是哀伤之色。
林清风挠头自责道:“是三哥不会说话!”
“三哥哥,无事。”程温星抿了抿唇,神色淡淡。
程花适时开口岔开话题:“不是让你去回县寻庄子吗?怎么还不去!”
听到“回县”,程温星下意识询问道:“我们家在回县还有庄子田头?”
大嫂看向她应声道:“是啊,小妹不知道吧,咱们家去年在云县置办了两百亩地,栽种白叠。阿爹说这几年边关太平,想必不日就要开启互市,元中那边这些白叠、木棉都是稀罕物。”
元中?
程温星心里猛地一惊,好似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可她想再追问些细节,又不知该说什么。
若是她没记错,十六岁这一年的夏初时节,黄河汛期,上游突然决堤,波及了十几个州县,其中最严重的便是襄州的回县。
程家若是在云县有产业,必然是全部付之东流,可这两百亩白叠值得阿爹与元中商人联络交易吗?
她细细想着其中关联,程双问道:“阿娘,儿子这一去云县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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