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程夫人苏木正由大儿媳搀扶着,与程花争执
她眼眶含泪,满是心酸道:“我三十二才得了这个女儿,生产时险些一尸两命。我将温星从猫儿一般大小养到如今这般亭享玉立,不是为了让你推她出去联姻,为你程家人的仕途铺路的!
程花无奈摇头,压抑着怒气,“我程家何时需要她一个女儿家铺路?祁家是何等人家,容你想嫁谁就嫁谁?祁嵩的姨娘本就是娼女,与母亲是禹州崔氏的祁嵩有何可比?
莫说二人生母出身天差地别,便是人品品行,祁青都要胜过那庶子许多!你当祁嵩是怎么来到这的,一路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扮作一副纯良模样,也就是骗骗你们这些妇道人家!"
“好好好,我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我不如你程家家主有见识,我只知道我女儿昨日被你打了现在还在祠堂里跪着!"
苏木落下泪来:“你当真是没有心,我们可就这一个女儿啊,温星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怎么办?!"
“打板子的时候我收着力呢。”程花小声嘟囔:“祠堂也烘着火龙,冻不着她。
“程花!”苏木见对方始终不肯应声放出女儿,气得抬起手来,正要将巴掌挥下,就听得程温星短促却欢欣的呼喊:“阿娘,阿爹!"
那声音不似平时,包含了太多。
仿佛是游子离家万里,重返故土,有历经世事变化的沧桑也有近乡情怯的畏惧。
两人微微一愣,循声望去,便见程温星跛着腿一瘸一拐地奔了过来,一头扑进了苏木的怀中。
“阿娘…
久违的却熟悉的温暖扑面而来,程温星痛哭出声。
还活着,都还活着。
-切都还没有发生,
她的人生,真的,重新来过了。
程温星突然的出现吓了苏木一跳,等她发现是捧在手心的女儿哭得伤心,立刻将人紧紧搂在怀
苏木出生世家,从小教导女儿知书达礼,程温星也从来没有让她操心过,进退得宜、知礼明趣。
再怎么宠爱娇惯,宁州城谁人不夸上一句程温星堪为世家女的典范。
从小到大,她也只在婚事上反抗了一回。她喜欢祁嵩,那便喜欢。祁嵩纵使是个不受宠的庶子、是个心肠狠辣的,只要程温星喜欢,那又何妨?
程家总会帮她照看着,庾家也会帮衬着她。
得罪了祁家又如何。
苏木搂着女儿,抬头看向程花,想要争辩一二,瞧见他也面露关心,熄了声。
程花何尝不爱这唯一的女儿,从小娇惯到大,要什么给什么。看着端方守礼,实则骨子里桀不驯,挨家法的时候都扯着喉咙叫不服气,跪了一晚上祠堂怎么就哭哭啼啼的了
真叫他心疼坏了。
她喜欢祁嵩,就总慢与她有婚约的祁青。祁青身矜体贵,为着两家的脸面不与她计较,可她居然敢当众与祁嵩搂搂抱抱,甚至要跟着他私奔。
当真就如此爱吗?爱到可以将父母家人都抛之脑后不管不顾吗?
若不是被长媳陈灵卉发现其中苗头,在程温星收拾好行囊离家的前一刻将人拦了下来。
现在,只怕林谢两家都成了宁州城最大的笑话,
思及此,程花的面色又冷肃了些,他无视苏木愤怒的视线,板着脸道:“冷静了吗?若还是要为一个男子寻死觅活,那就继续跪着!"
程温星登时反应过来阿爹说的是什么事情。
“冷静了!我不去寻祁嵩了!"当即朗声道:"
她被罚跪祠堂,也只有过一次。
那是她十六岁那年,在祁家的春日诗会上,她撇下跛脚的祁青一人在凉亭,假装醉酒去后院寻祁嵩。听他诉苦说主母王氏是如何不肯他去前院,不肯他参加今日宴会,只让他在后院待着不准出去。
多饮了两杯酒的程温星义愤填膺,不管不顾地拉着祁嵩去前院,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痛骂王氏是一个多么小肚鸡肠苛待庶子的恶毒妇人,痛骂祁青又是一个怎样自不量力高攀程家的废物,
之后更是抱着祁嵩,扬言此生非他不嫁,
如此让两家人颜面扫地的事情,最后换来祁嵩被谢大人远送青州军历练,而程温星也被程花家法处置关了禁闭。
当年她得知祁嵩要去苦不堪言的青州军中后,她寻死觅活非要跟着一起去,某一夜趁着父母安睡,还是收拾行囊追去了青州。而后在青州军中陪伴祁嵩两年,才打动祁嵩的心。再然后,便是程家出事...
也就是说,此时距离程家被发现通敌叛国,还有两年时间。
想到这儿,程温星的眸子又亮了起来。
来得及!两年时间,她一定可以改变程家被抄家问斩的命运!
程花听她表态,心中存疑,又见女儿漆黑如墨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面色一冷。
“来人,把小姐关回祠堂!"
程温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苏木和长嫂陈灵卉护在中间,质蕴心疼得很:“温星说了不去寻祁家二郎,你为何还要关她?
长嫂陈灵卉看着程温星苍白的脸色,也忍不住帮腔:“小妹已经知道错了,她从来不诓骗家里父亲再信她一回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