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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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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平宁多雨。

明珏提着一个白色的帆布袋子从公交车上下来,这时雨点刚好落在发间。

她抬了一下眼,树梢上挂着雨滴。身后一声轻响,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开走了。

明珏抬了一下手腕,时间还早。抬眼,车站人流如溪,擦肩错脚之间在地面上落下闪亮的水渍。

明珏就坐在那长椅上,身后是窗,窗外是雨。

此时,车站书店。

李壑扔开手上的书,再次环顾四周,放眼望去都是书。这爱玩的主儿上学那会儿就不爱读书,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抓狂道:“谢少您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情调了?!”

谢枕窝在沙发上这才抬眼,一脚踹过去:“好好说话。”

李壑立马正襟危坐,堆笑道:“是,您这叫……”他突然卡壳了。

“附庸风雅。”谢枕慢悠悠地替他接上去,眼神玩味。

李壑哪里会细细咀嚼这词义,立马点头称是。

谢枕又一脚踹上去:“回去多读点书,胸无点墨就少说话。”

李壑自知被捉弄,就只是笑。

这会书店里就只有他两个人,很安静,耳侧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时沉静。

李壑吐了口烟,淡淡开口:“城南那边的事,有点棘手。”

谢枕抬起一边眉毛,话里还是打趣:“李少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小事了?”

李壑皱了一下眉。

他把酒推过去:“中间好似有股力量压制着,这边刚下去,那边就挑起来了。”

谢枕看着那杯里晃动的液体,渐渐有些迷了眼。他抬起头缓缓道:“谢海林。”

两个人对了个眼神。

谢枕目光晦暗不明:“他这把火是烧给我看的。”

李壑静了一下,试探着开口:“那我们?”

“不必。”

李壑抬眼看过去。那男人就坐在弥漫开来的烟雾里,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散漫,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心惊。

他云淡风轻道:“欲使其亡 ,必令其狂。”

李壑深深地瞧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这才慢慢笑出来:“看来谢少没少读书。”

又来。

说话间,女侍端着酒进来,空气静了静。

那女人端着酒,弯腰搁在谢枕腿边的桌子上,又直起身子,离开的时候似有似无地碰了一下他的腿。

谢枕隔着烟雾看向她。

女人顺着那目光低下头去,神色羞赧。

他又看了一眼李壑脸上憋笑的表情,心下明白了,这八成又是他的恶作剧。

“你叫什么?”谢枕放下酒杯。

女人眼里露出点欣喜,报了名字,那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谢枕听了只是笑:“你先出去吧。”

一时间女人眼里的光升起又落下,最后推门出去了。

李壑目光追着那道身影,直到看不到影子了才回头,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李壑讪笑:“不对口?”

谢枕懒懒抬眼,笑了一下:“下回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李壑“啧”了一声:“这我还是忍痛割爱呢。”

谢枕翘着二郎腿,听到这个词缓缓抬眼,目光玩味。

李壑收了笑,面上波澜不惊:“傅丫头那儿,你去过了吧?”

谢枕翻开手边的书页,眼睛却不往上看:“我说李二,你要真有那个心,你就去自己看看去。”

李壑家中排行老二,圈里人有时戏称他为李二,但是李壑本人对这个称呼特别在乎,每逢有人叫他这个,不是翻脸就是奓毛。

果然,李壑拧着眉头:“不许叫我这个。”

谢枕低低地笑。

李壑灌了一口酒:“那没良心的丫头。”

谢枕抬眼看了他一眼,男人这会儿错着眼神直把酒往嘴里灌。

谢枕不多说话,借故瞧着书页上的字错开目光。

半晌他开口却是直呼大名,叫得李壑心下一惊。

“李壑。”

“嗯?”

“你这名还真没错付。”

李壑挠头。

却听见他慢慢开口:“你这人脑子就一沟。”

李壑:“…………”你才一沟。

要说那天其实挺好玩的。

后来那天李壑中途接到一个电话,走的时候挺急的。谢枕一个人坐在那小书店里抽烟,他靠着那落地窗,窗外就是人来人往的车站大厅。

谢枕抽着烟,往后一靠,就那么抬眼往窗外看去。

一开始他是绝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地方见到明珏的。

那会儿是什么情形呢?

其实那会正赶上车停,大厅人来人往,人影匆匆忙忙错肩而过,有女人抱着肩上熟睡的小孩,长椅上的老人拿着报纸掩面,有小女孩抱着怀里新鲜的矢车菊,牵着她的大人举着电话。

明珏就坐在那条靠窗的长椅上,抱着怀里的布包,昏昏欲睡。

身后是落雨的长街,发光的广告牌在雨中闪烁。

这女孩子,对别人真是放心啊。

谢枕捏了捏眉骨,不禁哑然失笑。

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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