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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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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截讲座明珏一直有点走神,再待她抬头身边的人已经走的稀稀落落了。孟醒被学生围在讲台上为学生解疑答惑,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漾起皱纹。

明珏收了目光,抱着书起身往外走。

刚下过雨,空气里飘着一股新鲜的植物气味。绿叶婆娑,亭亭如盖。明珏拨了号码,把手机搁在耳边,另一只手搭在栏杆上,抬眼望着渐渐沉下的夜幕。

“今儿个得空接我电话啦?”电话通了。

那头在放敬原爱看的《还珠格格》,小燕子一干人等整天叽叽喳喳,听起来闹腾又快乐。

明珏听着这个语气,脑海中想象出敬原摇着蒲扇,歪着头借故无理取闹的样子。

她不禁低笑出声。

“我哪敢不接您电话。”她瞥了一眼夕阳,乐了。

敬原明显在电话那头吸了口气:“嗨你这死丫头……”这话说到后头明显低了低声儿,她话头一转,声音里头带着点儿促狭。

“你寄来的那本书,我看了。”

明珏愣了一下,声音又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还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看起来挺高级,我女儿我能不知道是谁啊。”

明珏静静地听着,慢慢回想着这几天的蛛丝马迹。敬原说的那本书应该是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本书她倒是有,可是现在她的书应该安安稳稳地放在寝室的书架上,而不是在敬原的邮箱里。

“好看么?”她吸着脸颊,淡定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书还没看,不过,钱倒好花。”

明珏听着电话干笑了一声。

敬原听到这笑倒是捕风捉影,嘶地一声,口气突然变得揶揄:“该不会寄给哪个情郎的,情急之下误填了我的地址吧,怪不得叫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这话说到最后有点蛮横无理的意思了。

明珏想象着她促狭地眯着眼睛的样子,歪了歪头,一本正经的胡诌:“我说呢,这回情急之下粗心大意了,下次一定不。”

话没说完那头就掐了电话。

明珏还举着手机,黑夜中被挂掉的电话徒然亮起,照得她不禁眯了下眼睛。

笑容还挂在嘴边上,像是墙上乌黄色的污渍。

“月亮出来了。”身后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

明珏举着电话就那么转过身来:“老师。”

人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个干净,这时风正好涌过来。孟醒拿着本书就站在她身后,风鼓起他白色的衣衫,他摘掉了眼镜,有些疲惫地笑笑。

孟醒只是把手搭在栏杆上,眼睛看着月亮。

明珏把手机滑进口袋,这时他才慢慢开口:“这次话剧的事儿,你做的很好。”

明珏只是笑了一下。

孟醒侧眼:“平宁大学几乎每年都会有这么一个项目,但是你该知道的,我们顶多只是个写字的,很多时候什么都左右不了。”

明珏垂着眼,无端地闪过那晚酒桌上谈笑风声的那群人。

一群商人。

孟醒说的不错,平宁大学每年都会举行这么一场话剧演出,表演系出演员,文学系出剧本,戏剧与文学齐驱并进,表面上看这无疑是一举两得,但是近几年平宁大学把演出重点越来越放到了招商上,通过这点来吸引投资和赞助。

这又是商人之举。

她抬起眼,孟醒不知何时又戴上了那幅眼镜。

孟醒:“南边有个文学课题,我推荐了你去,过几天你直接过去,具体详情我晚会直接发到你的邮箱。”

明珏听着着一连串的话,心里渐渐到是明白了。

这么一出话剧,赢名又夺利,无异于把她引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可这世间的好事,哪能叫她一个人全占了?孟醒这么做,是叫她藏巧于拙,以屈为伸。

她这才回过神来,只能颔首道谢。

孟醒隔着镜片深深看了她一眼。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站在办公室里,也是像现在这样,微微低头,姿态恭敬谦逊,可她身上总有股说不上来的清韵劲儿。

后来做了她的导师,才发现这姑娘不止清韵从容,跟着他做事看起来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实则心有玲珑狡黠聪慧。

孟醒那天晚上似乎格外的有耐心,凭栏而立看了好一会儿的月亮。

“听听山水清音,对写文章大有裨益。”最后他这么说。

那天明珏迎着路灯慢慢走回去,年轻的男女倚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手边还搁着酒瓶,聊到兴致之处拎起瓶子来往嘴里灌上一口。

明珏看着,慢慢收回目光。

灯光沿着红墙细粉似的倾泻而下,楼下头停着一个小书摊,小小的推车上满满登登地码着整整齐齐的书本。摊主是一个老爷子,坐着马扎,戴着个眼镜。此刻正低着头借着光,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书。

那会儿夜风正好。

明珏之前在路边见过不少这样的小书摊,摊主大都拿眼镜在路过的人身上扫来扫去,而不是如此这般埋头看书,看着那个读书的身影,她突然想到古文里写的星光赶路的科举老书生,忍俊不禁地走过去。

老爷子旁若无人地翻过一页书,头都没抬一下。

手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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