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日：（2 / 3）

，染父看着漫天的星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赵苁芯让他少喝一些，他也没有听下去，喝了一杯又一杯。

酒壮怂人胆。

染父便问赵苁芯，他们以后成婚了准备住在哪里？江南还是哪里？

赵苁芯看着月亮，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他曾经想要变成风，想要变成狐狸，他想去江南，想去江北，想去更远的地方。

“清风难化雨…我也不知道我该住在哪里？眉瑛的意思是想回江北，我想我也是，江北的那个很美的，和江南不同的是那里没有太多的牵挂，只有最爱的人在那里”

染父恍惚间便想起来了前几天眉瑛和自己说的江北淮河，他苦笑一番，原来是这般意思，他如今也终于明白。

“江北淮河…那地方好吗？”

赵苁芯见染父黯然神伤了起来，鼻子一酸，想起了前段时间自己确实在淮河边溜达玩闹，不过那附近曾有山狸野鹿出没，到了冬季便很少有人去了。

“淮河是个好地方，那地方有一座高山，曾经我去淮河边，见高山伟岸，一度想在那里隐居起来，山林多草蛇，很多人都害怕这种蛇，不过一到晴明之时，很多人便在高山上支起明火，祭祀先祖，淮水河畔山高水浅，常有离人哭泣，这世间的悲欢离合，即使是山神也阻止不了，而生命的意义在于发生，并不是逝去。”

染父再一次擦了擦眼泪，心中的泪水却怎么的都流不出来，他没有去过江北，也没有去过淮河，更不知道这些事情还能这么说，这么多年，他始终还是错过了。

赵苁芯回去之时，天边云雪降落，冉冉升起的星星好像行人的眼睛，用力而明亮，他看着四处的街景，恍惚了几年前的梦境，天边忽升起烟火，一寸一寸的升上了天空，是淮河的方向。

晚上之时，他回去便做了一个久违的梦，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寺庙，见到了自己的师弟不闹，不闹看着自己问自己什么时间能回去，他笑着告诉他，他准备放弃寺庙的生活，准备回去成亲了，不闹看着他，对他说花开花谢终有时，缘来缘去是尘缘，他不明白这番话，只能静静的看着不闹，在梦中，他很久没有回去了。

一睁眼，天空放亮，今日除夕。

…………

苏祁舟的孩子，准备起名为渭桉。

男孩女孩都是一个很好的名字。

赵苁芯年年除夕都会出寺庙，去看望苏祁舟一番，而没想到如今的除夕，居然赶上了苏祁舟的家宴。

苏祁舟开心的把赵苁芯领到了魏如月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肚子，开心的说起了自己的孩子的名字，他想了好几个晚上，翻遍了家中的族谱，这才选定了一个桉字，从祁到渭，这些都是族谱所定下来的，但是这个桉字，确是他自己亲自取的。

赵苁芯觉得他这个名字取的非常好，一个字足矣了。

魏如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心的对两个人说道

“还记得咱们在学堂的时候，十五六岁好像，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以后我究竟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孩子会怎么样？会不会幸福呢，而如今我的心中无限幸福，自从来到了江南，我便发现我的人生变得不一样了，更是因为不仅仅有了这个孩子，更是因为我遇见了苏祁舟”

苏祁舟一汪眼泪落地，心中无限难忍。

“如月，拂哥，我还记得咱们上学的时候，有一天天很蓝，大家都很是开心，忽然间便下了雨，我送如月回家，如月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我希望以后的生活会如何，山山河河，有人便才有生活，这么多年我始终记得这句话，无论是我在江北的时候，还是如今在江南，我始终没有忘记从前”

赵苁芯心里触动，恍惚看天边，一丝白云经过，泛起丝丝波澜

“此后经年如一日，你们的孩子长大了，出生了…一定要告诉我，无论我在江南还是在江北，你们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

除夕晚上，家家户户燃放烟火，难得热闹。

街上行人欢声笑语，家家户户在一片团圆之下，推杯换盏。

染眉瑛被染父叫了回来，吃完年夜饭之后，便决定睡下，染母给染眉瑛找到了她原先的房间，收拾好了之后，染眉瑛便回到了住处。

染母看着她的样子，恍惚间便泪目了起来，月色照耀在了她温柔的脸庞，显得她的眼睛亮亮山山，好似一汪清澈见底的清泉。

染眉瑛还没有进屋，便急忙的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染母哽咽了一会，慢吞吞的便说道

“眉瑛啊，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娘俩，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道歉，想给你们道歉，我和你父亲找了你们很多年，一直希望你们可以回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深深的悔恨之中，痛恨当时的自己！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娘有没有和你说，但是我当时真的真的是喝醉了，鬼迷心窍…就那一个晚上，我没想到就有了之峤…我没有想到你爹会说气话，我也没有想到你娘的性格那么烈，说走就走说离开就离开…后来生下之峤之后，我养了她到六岁才被你爹找到…我曾经去了荀家，可是他们闭门不见，说你娘是心甘情愿离开江南的，那天晚上我便想投湖了，可是我被人救下…无颜面对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