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日：（1 / 3）

染父第二天早上起来，便感觉到了浑身酸痛，一时间疼痛难忍，他暗自神伤却左右辗转，心里的小猫始终抓着自己，让自己不得动弹，自从昨天听说了荀慧的消息，他便浑身难受了起来，闭上眼就是曾经和荀慧的那些日子，他不知道怎么，恍惚了起来。

染母发现了他的情况，便让他到床榻上休息，他躺在床上微微闭眼，便遁入了梦里，在梦里荀慧唤他的名字，让他随着自己一同走，他走啊走，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一转身她一推自己的身体，便恍然的睁开了眼睛。

一旁的染母轻轻的擦了擦他脑袋上的汗水，他一扫窗外，便发现枯树枝头上站着些许小鸟，三三两两成一排，外面飘然的下起了小雪，寒风瑟瑟，有些让行人喘不过气。

“你有些伤风，刚刚大夫来了说你寒风入体，导致了轻微昏迷，你好好休息，此间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马上就要除夕了，照顾好自己才是大事。”

染父嗯了一声，便再一次的闭目养神了起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染之峤并没有出来，相反的染父却吃了一碗饭，喝了一些药。

染母给他夹了肉，呢喃细语了几句

“怎么了？看你自从昨天从染眉瑛那里回来的时候，你便这样闷闷不乐了，大夫说了让你多吃点，好顺顺气”

染父叹息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唉，荀慧去世了…在离开染府的几年后…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能是急火攻心了，昨天我去看眉瑛，我心里就有一种感觉，你懂吗？就是那种一直蹦，然后心撕裂的难受…你不知道啊，荀慧之前在咱家的时候，这灵府啊便一直疼，剩下眉瑛那几年还好点，但也是用药材吊着一口气，后来好了，真的是好了，脸色也变回来了…唉，我也是后悔…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染母也叹息了一声，此刻也明白他的心情。

“那也没有办法了，逝去不可追，往事不可寻。咱们都要一直向前走不是吗？眉瑛那孩子也大了，你也不用担心了，对了，你有没有和她说，让她没事回来看看啊，多住一段时间没有问题”

染父揉了揉眉毛，语重心长地说道

“没有啊，我没敢说…你也知道之峤的性格，一山不容二虎，之峤现在和那山上的老虎一样，随时随地可以爆发，咱们还是能避就避吧，而且眉瑛我相信她，肯定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等过段时间之峤去了京城，我再把眉瑛接回来。”

染母笑笑，这样她便也放心了。

…………

赵苁芯自从回家之后，便又感受到了生活的无聊，于是他出门四处看看，包括自家的织坊以及店铺。

冬天的冬衣人们会格外的要求，在保暖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质量的安全，在安全之上，更注重美感。

赵老太爷从店门口看向外面，恍惚看看见了赵苁芯的身影，赵老太爷咳嗽了几声，便晃晃悠悠的睡了过了，赵苁芯将小被子缓缓的披在了他的身上，他将门轻轻掩上，将火盆轻轻的添上了有些石碳

他缓缓的站在了窗户旁，只见外面烟雪纷纷，寒风刺骨。

“拂啊，将门掩上了吗？一会太阳落了咱们就回家”

赵苁芯嗯了一声，便坐在了他的面前，赵老太爷笑笑，将被子拿了下去。

“拂啊，这回就别走了吧，每一次你一离开，爷爷就感觉家里少了什么人一样，如今我也年过半百了，希望儿女承欢膝下啊，你父亲就你一个孩子，我也只有你一个孙子是不是，你照顾好自己就别让爷爷担心了，我身体不好，可能也没有几天了，你就让我安心点，可以吗拂啊”

赵苁芯擦了擦眼泪，点点头答应了。

“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也决定这段时间不离开了，我也想明白了，这次我回来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更是想要去负责去担当，爷爷我决定娶染家的那个姑娘了，那个姑娘你也认识她叫染眉瑛，是一个对我很好的人。”

爷爷闭着眼睛，浅浅的遁入了梦乡，他有些聋，稍微小一点的声音便听不见了，在这一生中，时间总是漫长且规则有序，在日子里，人人渴望细水长流。

………

赵苁芯来到染眉瑛住处的时候，是和苏祁舟一起去的，苏祁舟带着魏如月，一同来到了染眉瑛的家。

魏如月和苏祁舟特地的感谢了染眉瑛一番，便匆匆的准备离开。

赵苁芯在门口，看向苏祁舟，苏祁舟冲他笑笑，十分的小心翼翼。

“拂哥，我要当爹了哈哈哈哈哈”

赵苁芯一愣，瞬间便欣喜若狂了起来，他没想到他就离开了将近两个月时间，他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恭喜你们俩啊，以后就是要当父母的人了，肯定无比的幸福和喜悦！我还记得魏如月那个时候和咱们上私塾的时候，就说喜欢小孩子，这回好了，也是要当母亲的人了，恭喜恭喜”

魏如月恍然，朦胧的想起来了从前的日子，那个时候的日子很长，长到有一瞬间感觉，自己便是这江南中人。

苏祁舟点点头，他也记得那个时候魏如月的话，记得他的每一句话，记得他的每一件事。

此生此间霜雪落，人间也算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