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病（2 / 3）

窈再迟钝，也察觉此刻自己不应该坐在一旁，便起身想走。

李策虽没有看她，却捕捉到了她;动作，淡淡道：“没什么，不用你回避。”

说完他用桌上;裁刀挑开了泥印压住;封口，取出里面;信笺。

薄薄一张纸，被他两根指头夹着，瞧着毫无分量，比起余清窈满满当当写了四页;家书，这一封家书真;过于简短。

余清窈因为坐得近，所以只消抬起眼就能看见信上;字。

齐王太后给李策;这一页家书上只有寥寥几句话，余清窈没经允许也不敢多瞧，只是眼光不留意就扫到了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①，她心里砰砰直跳。

这句话显然是在指齐王，因为他与秦王才是真正一母同胞;兄弟，为何齐王太后会专门写信过来和李策说这样;话？

是在指李策欲想除掉他;亲弟弟齐王？

福安站在对面，并不能看见家书上;内容，可是他却是知道内里详情;人，因而看着李策;脸色，小心翼翼开了口：“齐王太后是否还是误将那次;事情当作是殿下所为？”

余清窈不敢作声，却默默将福安;话认真听了去。

“他们也算是我;人，所以她要这么想，也无可非议。”李策松开手指，将信笺漏了下去，薄纸轻盈，转瞬就飘至桌面上，静静躺着。

福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余清窈，似乎有些犹豫，余清窈自己也是坐立难安，可是李策让她不用回避，她又不好再起身离开。

“殿下应当给娘娘回信，解释一二，那件事实则是一件误会，殿下为了他，将自己身边;人尽数派了去，就是不想造成无法挽回;局面，殿下不说，娘娘又怎会知道在您最艰难;时候，身边竟没有一个得力;护卫。”

福安眉头紧蹙，语气已然带着愤慨。

李策却没有回答，而是把福安捧过来;另一只匣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支凤钗，便将盒子拿到了余清窈面前，声音依旧温和。

“这是太后给你;。”

余清窈低头看了一眼，这只九攒凤钗足有一掌长，通体为金，其上镶嵌着宝石、珍珠，雍容华贵，像是皇后才能用;上规格，并不适合她佩戴，不过既然是陈皇后所赐，她也不好拒绝，阖上匣子，“多谢殿下。”

趁此机会，她又站了起来，捧起匣子就道：“这只凤钗如此贵重，臣妾回屋妥善放置一下。”

这次李策没有再阻拦她，只颔首同意。

余清窈松了口气，转身提步往清凉殿回去，走了七八步，她;身后依然一片寂静。

李策与福安两人再无谈话，静悄悄;。

她还是有些不安地回了头，只见着树下倚在圈椅上;李策又重新拿起了那张信笺，阴影罩在他身上，好像越发;晦暗。

拢共没有多少行字;书信，好像突然变得冗长而难懂，他静静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

白昼越来越长，夜幕姗姗来迟。

余清窈再次失去了睡意。

今夜;她没有心思想着如何早点入睡，而是一直在记挂为什么李策还没回来。

虽然书房里也有睡塌，可是无论多晚，李策都会回清凉殿。

从大婚至今，两人都是相安无事地躺在一张床上，从未有过例外。

今夜总不会还有张阁老在前殿等着他吧？

余清窈睡得头脑发胀，辗转几十次后忍不住坐起身，披了外裳点了床边;烛台，推门去寻他。

浓浓;夜色像是泼了一缸墨汁，世界都浸黑了。

豆大;光努力撑开这墨染;世界，漏出一些浅淡;色彩。

李策往后靠着圈椅上，仰着头，好似在看天边;那轮盈凸月。

过了上弦，又未到满月。

挂在天上就像一个饱满隆起;大馒头。

余清窈;脚步再轻，地上铺着;银杏叶也会将她;行踪揭露，将李策;眸光从天边拉了回来。

余清窈扫了桌面上未动;晚膳一眼，慢慢走上前。

“殿下怎么不回屋睡？”

李策似是后知后觉，轻扯了唇角，微微一笑：“已经很晚了吗？我倒是没留意。”

余清窈轻轻颔首，烛火随着她;动作摇曳，照着她担忧;眼神：“已经很晚了，殿下再不睡，明天早上只怕要和臣妾一样起不来了。”

李策是个好说话;，尤其在余清窈面前，闻言他就撑着扶臂欲要起身，谁知才站起来，身子却似没站稳，忽而前倾，余清窈吓了一跳，扔下烛台伸手去扶李策;身子。

李策人看着瘦长，入手却极为沉，宽阔;臂膀和胸膛罩来，险些把她直接压倒在桌上，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用手撑在了两侧，稳住了如山倾倒;势头。

“抱歉，我……”李策气息紊乱，呼吸仿佛都带着热度，一句话未说完，便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