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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炼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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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冶眉毛微蹙。她不想再和眼前的大胡子废话。她只想回家。

“你的朋友情况不太好,前爪发炎,不吃不喝。”

她瞬间抬起头:“葫芦在哪儿?!”——这几乎是她关进暗杀营以来第一次开口。

“不用担心,我们雪挲的猎场很有经验,给他的前爪上了药。但不吃东西——”

“葫芦在哪儿!”邬冶打断他,激动地吼起来。

萨里尔盯着她,沉默片刻。“完成三个月初炼期,你就会见到它。”

“我现在就要见他!”

“三百个直拳,两小时短刀练习,一小时体能攀爬,做完这些热身后我们开始今天的训练。”

“我要见葫芦!”

“第一周是反应技巧练习。”萨里尔不紧不慢继续阐述着训练要求,完全无视掉邬冶的嘶吼,“你已经落后好几天,从今开始要比任何初炼武器的训练时间都更长。”

邬冶固执地一动不动,仰头用挑衅的眼神迎着他目光。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见到它,”萨里尔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的尸体。”

于是,邬冶“顺从”地接受了初炼期。

广漠的球形穹顶包裹着纯白色的初炼武器层,数千平米空间被完全打通,从地板到墙壁都是纯碎的冷白,像一个钢筋水泥筑起的雪域。几百个未成年孩子在此进食、训练、就地睡觉。

每天早晨,都有一些人不再醒来。

没撑过去的孩子被称作“报废品”。徘徊于此的持枪雪挲士兵随时会对“报废品”进行回收,他们的终点是维多的猎场。这是雪挲人对冰天极地里无法腐烂的尸体的处理方式。但很多人不知,对于王室外的雪挲族人自身,死亡后的超度仪式同样是被献给极北的“原住民”,雪挲人称之为兽葬。

育之血肉,血肉育之。轮回往复,得以绵延。

而那些在训练过程中重伤的人,会被一群白大褂直接拖走。“残次品”——白大褂口中重复着这个词,随后,重伤的武器面孔便不再出现在这里。

“残次品”的归宿也是猎场吗?邬冶无从得知。

夜里,当她枕着手臂、盯着穹顶失眠的时候,久久停留的目光无意间发现了球形穹顶的浮雕。那些凹凸的纹理被大片白色不经意掩去,需要细心观察才能分辨出画面:一个编着长发的高大男性为一群长着翅膀的人类打开了一道门。门两边有着截然不同的境地,一边是湖泊和平原,一边遍地头骨与烈火。

她翻了个身,尝试入睡,想象着自己手中还抓着葫芦的颈毛。

那只陪她长大的半狼崽,如今成了邬冶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也是她在睡梦间的仅有宽慰。

直到被萨里尔的吼声唤醒。

在白色石壁建构的永无天日的初炼武器层,锻造师深沉而冷漠的声音就这样每日徘徊在耳边。她被逼迫面对从身体到心理的极限训练,数次昏过去,又再次醒过来。每天睡前,邬冶都会小心翼翼地用绷带缠好伤口。日复一日,到初训考核这天,她看上去像个没包裹完的木乃伊。

和“残次品”相比,邬冶绷带之下都是不足一提的淤青。事实上,萨里尔很注意不让她受重伤,因为那将非常不利于三个月后的初训考核。她需要健康地站在真正的战场上。

但在充斥着孩童哭喊的此地,她只能嗅到绝望的气息,也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像干瘪的植物,栽倒在血泊中,只剩下两个陷下去的空洞的眼睛。这幻象比□□上的疼痛更加煎熬。

“初炼武器”,他们这样叫她,邬冶并太不明白这个词汇背后的意义,也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一切洪水猛兽般扑来的无尽灾难。

升降舞台缓缓旋起,就像灰暗山体内古板却独一无二的太阳。旋日斗兽场呼声震天,对于崇尚武力的雪挲人,这是一场无聊至极的小孩子过家家,不会有精彩的格斗招式,也不会有令人屏息的刀法,他们的呼声只为自己赌约下的一叠钱币。

邬冶漆黑的头发没过了舞台的地平线,依次露出她的鼻子、下巴、肩膀……随着这日轮逐渐升起,她踩在黯淡的太阳上,眼睛闪烁着极不相配的光点。

“诶!和传言不一样......那个小鬼是公的?”

“母的,白痴!头发大概被锻造师的钢刀啃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身板真他妈有七岁吗?老子赌约还来得及改成10秒吗?”

耳畔的呼声化作一条奔腾的江流,轰轰荡荡。她仓皇地站在空旷的旋日斗兽场中央环顾四周,警惕着她的“敌人”出现。等待的时间愈久,对未知的恐惧愈被无限放大,紧张让邬冶四肢绷紧,浑身僵硬。

邬冶的目光停留在在看台正中,一个强壮而高大的身影显然坐在一个比其他人都特殊的位置,有着绝佳的视角。他背靠雕刻着X形状图腾的巨大石椅,铺着白瞎子兽皮。前后左右围着武器护卫、萨里尔、一个细长条的雪挲人和一位看起来与他面孔极其相似——但比他老了二十岁的雪挲人。

王座上的维多身着黑色兽皮衣,一头长银发被编成发辫,畜长的银色胡须也编成三股缀着小颗蜜蜡和松石,身形威严,面孔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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