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1 / 2)
他从未来过这样的世界,冰霜落地时冷得极致,梦中朦胧不清的昏暗泛着暖意,女孩在雪地里扬起的笑意定格在了最后一幅画面,下雪时便只能看见漫天雪景,雪停了,到处都是结冰的冰块,终年不见阳光。
“先生,你醒醒。”
熟悉的呼唤在他脑中荡漾,一声又一声。
“秦宴安,快醒过来了。”
图图醒来时看见秦宴安神色不安地躺在她身边,那是她的梦魇,下雨受潮昏睡时她常常会坠入梦魇,可这次却连累了秦宴安。
喊了几声见秦宴安神色愈发不适,她索性动作比刚才大了些。
“先生,不要再睡了。”
图图俯下身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秦宴安,我饿了,你别睡了。”
她话语着急,可怎么呼喊都效果甚微。
秦宴安此时眼前一片黑暗,他想找到回梦魇的出口却始终被困在黑暗之中。
耳边传来图图的声音,他想起图图还在山上等他,便更加着急地找出口。
“先生,那是梦魇,快回来吧。”
图图贴在他耳边轻轻呼唤,外面的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冰冷难耐的身体恢复了温暖,可只有秦宴安,还被自己困在里面。
梦魇,梦魇,是啊,这是小纸张的梦魇,他还要回去陪她,小纸张还一个人在那个飘着雪的山洞里。
“先生,我在等你,回来吧。”
黑暗中女孩的声音成了他辨别方向的航标,长久以来非黑即白的世界让他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困顿其中,茫茫大雪中,他心中有个声音,往前走,往前走,他现在知道那是图图留在自己梦魇里的声音。
他清楚地感受到,图图在呼唤他。
秦宴安身体的温度正在慢慢降低,图图俯在他身上抱住他,再这样下去就会被一直困在梦魇里,那里面冰天雪地,秦宴安再回到被困的山洞里,被冻死在里面也不是不可能,人类的意识被困死在千年魂灵的梦魇里,身体就会逐渐失去运转,直到心脏彻底停止跳动。
她靠近贴上男人的眉眼,把脑中的记忆传到秦宴安脑中。
秦宴安站在混沌之中,眼前忽然出现往日的点滴画面,从英国拍卖会到回国文物魂灵化身成人,逐渐恢复了几丝清明。
他是秦宴安,可他也是小纸张的先生,他该回到山洞里还是回到现实。可无论哪个世界,都有小纸张是吗?
这是小纸张召唤他回去的信号,她说,她在等他醒过来。
卧室的床上,女孩与男人紧贴的额间散发着泛黄的光芒,两人双眼紧闭,渐渐的,光芒变得微弱。
男人犹豫地睁开双眼,他不知道睁开眼是在山洞里还是现实中,黑眸慢慢打开,映入眼中的是女孩清晰可见的面容,她俯身与他靠近,额上的温热让他切身感受到了现实。
图图从记忆中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空气也被滞住一瞬间。
“先生,你醒了。”
秦宴安眼神晦暗不明,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嗯。”
图图见他醒来当即抱住身下的人,蹭了蹭他看似平淡的脸庞:“太好了,我一醒来就发现先生被我拉到梦魇里了,还担心先生一直被困在里面。”
秦宴安躺在她身下不自然地僵硬,耳边还在喋喋不休,他环起手抱住怀里的人将她圈在怀中缓缓收紧。
下了几天的暴雨停了,庭院被雨水冲刷后夹杂着泥土的湿润,藤树的枯叶落到泥土里被雨水掩埋,骤降的温度不由让人打了哆嗦,冬天要来了。
庭院的茶水又沸腾了起来,腾腾冒着热气。
秦宴安坐在椅子上,眉眼间不似平日的淡漠,自从在梦魇里醒来总透着怪异。
茶水的清香入口没有了往日的沁入心脾,一阵叹息后他闭上眼,藤树下只有茶水沸腾的声音,天冷了,鸟叫也少了。
图图坐在大厅里看着前几天没看完的电影,手里抱着零食,看起来并没有受前几天梦魇的影响。
铃声打破了庭院的寂静,他皱着眉放到耳边。
“我前几天去临城,有人卖给我一件从临城深海带上来的老古董,听说文物局这段时间要下海打捞文物。”
前段时间有消息说临城深海藏了一大批文物,其中一部分被人发现流到市场上引起了注意。
深海文物,这里面可以用来就地取材的东西不少,自从知道秦宴安下一步电影以文物为题材之后谢屿就对这方面消息格外敏感。
“东西带回来了吗?”
“在回来的路上。”
把文物带回来是临走前秦宴安交代谢屿的,虽然要拍电影,但是把这个老古董带回去有什么用,难道还能给秦宴安提供灵感。
不知道秦宴安想要做什么,谢屿只管把东西带回去。
“我去临城几天。”
“别啊,我都要回来了。”
秦宴安这边挂断电话,沉默良久。
傍晚黄昏将近,红霞的余晖挥洒在庭院里,平日里茶香四溢的小桌上摆了几盘小菜,他们坐在小桌旁,和往常一样吃着饭。
图图在电影里看到人们在院前环桌吃饭的场景就非要端着碗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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