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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挑灯(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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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捏住他手腕。

沈见空打算二度探脉。

脉象自然能够说明问题,不过沈见空并非医修,无法一探便明了沈倦的所有情况,但要查清,也只需花上一点时间罢了。

沈倦心知自己藏不了了,无声一叹,道:“是幽灵花。”说完摊开手掌,将花的残骸拿给沈见空。

“只有龙涎能解它的毒。”他又道,话语里还透着点儿笑,听上去虚弱万分,“也没什么大不了,幽灵花的毒死不了人。”

“每三日经历一次剧疼剧痒,持续半年,你跟我说没什么大不了?嗯?”沈见空克制着暴怒,冷冷盯着沈倦,语气极重。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沈倦慢吞吞道。

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来,带着些许热意,卷走停留此间的片刻沉默。浓得化不开的昏暗溢满周身,空气里尽是岩石的气息,闻不见草木,嗅不到花香,但沈见空身上的冰雪味道分外清晰。

“既然没什么大不了,那就坐直、站起来。”沈见空的眼眸漆黑,融着深沉的绿,看上去冰凉冷漠。

这是一句气话,莽莽撞撞、不经思考,可沈倦听见后,当真有了动作。他抿住唇,深吸一口气,撑着地面起身,跟拔萝卜似的把自己从沈见空怀里□□,靠到背后的石壁上。

用来系发的那根缎带不翼而飞,他乌黑的发披散而下,凌乱地贴在颊上脸侧;身上满是汗水,整个人如同才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沈见空被他弄得又气又怒,沉着一双眸盯紧他,“告诉我,哪儿被它咬了。”

“告诉了你,你就有法子解读吗?你又不是龙,如何能解?”沈倦缓慢笑了一下,桃花眼半弯,盈在眸底的水光幽幽,散开在里头的情绪看不真切。

“我能。”沈见空定定说道。

沈倦表情微怔。他在赌,赌沈见空知晓他所中之毒源自于幽灵花后,会放弃替他解毒的想法。现在看来,大抵是赌输了。

但他仍想问一句“你又如何能了?”,去探一下对方的反应,可还没出口,就听得沈见空道:“听说过瑶山灵族吗?”

“……听过。”沈倦的声音瞬间变得低哑。

“瑶山灵族,其实是龙族后裔,所以我能帮你。”沈见空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强迫自己放轻语调:“告诉我,幽灵花咬在你哪个地方了。”

靠在石壁上的人却闭上了眼。

沈倦搞不懂沈见空为何这般紧张,搞不懂他为何这般愤怒,中毒的人分明不是他,疼又不疼在他身上。

再说了,又不是真的不能忍。不慎被幽灵花咬伤的人千千万万,又有多少人身旁有幸存在着一个瑶山灵族?

更想不通沈见空为何会这样对他尽心,分明他仍是他,纵使因着如今身份与需求,不再一股脑地将他推拒门外,但他自问不曾有过半分亲近举动。

人的变化怎能如此之快?于他而言三年,于沈见空而言三十年,沧海尚未化作桑田,一场红尘梦都不够。

“还是不肯告诉我?”沈见空咬牙切齿,说话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出。

他盯着沈倦,而沈倦倚在山壁上,乌发凌乱,脸上白得不见半点血色,这一刻,他清瘦得仿佛撑不起那身黑衣,整个人虚弱又美丽,仿佛开在深渊深处的花,瞬然即逝,风一吹就不见。

还说并不讨厌他。这不是讨厌,又是如何?

当真是到了厌恶的程度,连身中奇毒,都不肯让自己替他解。

沈见空几乎要生出一种冲动,将这人拖至怀中、压在身下,不去管他的反抗抑或冷眼斥骂,一寸一寸、一处一处找寻,直至毒解为止。

这是沈见空多少年来从未滋生过的想法,尚未想明这种念头代表什么,沈倦撩起眼皮,轻声开了口:“颈侧。”

沈倦想,忍痛的人到底是自己,既然有人心甘情愿帮忙,不如遂了他的意,反正得利之人是自己。

沈见空眼睫一颤,心底的怒火随着这句回答迅速消弭不见。他来到沈倦身前,单膝跪地,低声问:“哪边?”

“左边。”沈倦偏了偏头。

他脖颈上的乱发被沈见空撩开,瘦长的线条随着呼吸缓慢起伏,脆弱得惹人怜爱,又勾人凌虐。沈见空呼吸一滞,旋即敛眸,盯着一片瓷白中略显微红之处,按了按,问:“这儿?”

那是接近脖颈与肩膀相连之处,再往下分毫,便是凹陷的锁骨。

沈倦点头。

沈见空没有立刻动作,气氛变得怪异。沈倦笑了笑,散漫道:“你真的要给我涂你的口水?还是算了吧,想着就怪恶心的,还三日一次持续半……”

他话还未说完,颈间倏然一凉,紧接着,这人尖利的犬齿咬了他一口。

这一口很深,当场破了皮。沈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透过这一咬被渡过来,他并不排斥,只是本能地呜咽一声,手指揪住沈见空衣襟,软在他怀里。

冰雪的凛然扑鼻而来,因为靠得太近,他嗅到了厚重风雪下的草木味道,带着微微的苦涩,清冽得让人心神悸动。

光线昏暗,此地除了山石不见旁物,时间的流逝变得不甚清晰,可每一种感觉都被放大到极致,疼痛取代了疼痛,痒取代了痒。沈见空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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