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共识:还是尤莉这种安安静静的比较好控制……不是,比较务实。
另一边,务实的尤莉却因为弗格森不负责任的提议变得极为烦恼。
当然,是甜蜜的烦恼:
弗格森爵士说的是结婚哎!
虽然在和里卡多交往前,她不敢幻想以后,但交往之后就随意了许多,路过婚纱店去看看漂亮婚纱是常事。她还去过母婴店看过婴儿推车呢。
一想到将来自己会穿上婚纱,和里卡多站在教堂中宣誓矢志不渝,她就会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至于是不是结婚太早……那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
在她看来,交往是婚姻的前置,婚姻是爱情的完成时态。
阻碍她向里卡多求婚的原因只有一个:
她想见识一下里卡多早就想好的求婚仪式长什么样。
由于苏联解体初期俄罗斯的惨状,叶戈尔精神崩溃和妻子闹得不可开交,她对父母爱情最后的记忆就是尖锐刻薄到令人心生恐惧的争吵。
他们互相人身攻击、甚至大打出手,完全不顾自己的女儿正在一旁观看,那场面实在太过丑陋,丑陋到彻底掩盖住了过去所有的柔情蜜意。
尤莉不能理解,自诩聪明的那两个人为什么会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日渐歇斯底里、面目扭曲,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格里沙老师只劝她别去想、别去管,把她从阁楼的角落里抱出来,交到艾诺娜手中,送她们离开。
巴西气候温暖,风土热情随和,一年到头散漫松弛,和冷峻严肃的俄罗斯完全不一样。
人也完全不一样。
里卡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像上帝赐下的福音,向她揭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一种出乎意料的可能。
于是梦境模糊了现实,过去的伤口不留痕迹地平复。
他谦逊认真,纯洁友善,胸中充满阳光,仿佛生活在另一个更为澄澈的世界里,完美得像是一位从童话走入现实的……
公主。
是的,是公主不是王子。
王子要披荆斩棘拯救公主,但尤莉舍不得里卡多遇到任何艰难困苦。总有人说苦难使人成长,但苦难从来不值得称颂,她宁可里卡多永远不要成长。人们会说那种话,往往只是因为苦难无法避开而已。
这让尤莉在面对里卡多的时候,总是满腹柔情,试图保护他而不是依赖他。
“……我知道这种情况,我应该说‘恭喜’,”博切尔兹了解了她的烦恼,并表示出了他的不理解,“但我还是认为,婚姻不过一种财产制度,两个人绑定在一起是一种对未来的投资。”
他顿了顿:“而且是一种风险较大的投资。”
尤莉:“……”
尤莉:“你用什么函数算的?”
博切尔兹拿过一旁的稿纸,刷刷刷列了公式和思路在上面。尤莉认真审核计算方法,然后一拍桌子:“感情又不是期货!”
“我寻思我也没谈感情啊,我只是在讲投资。”
“……”
“还是说,你需要用政府部门的注册登记来证明自己的感情?”
好、好像是没什么必要。
“……还是让我们的话题回到格里沙老师的证明过程上吧。”
由于佩雷尔曼缺乏耐心,在鄙视一番数学界在座各位拖拖拉拉的检验速度之后,他不顾大家的挽留,径直飞回了俄罗斯,留下没搞懂他论文细节的各位面面相觑。
不得已,大家只好组成不同小组,分工明确彼此研究范围,试图将佩雷尔曼的论文注释到每个人都能理解的地步。博切尔兹拿到他那部分之后,为了节省时间,果断拉上了尤莉一起英译英。
论文校验是一项繁琐但很重要的工作,可以预见,这项工作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时间将证明一切事。
时间证明,投机没有好下场。互联网泡沫破灭,各大关联公司股价跌穿地心,甚至还在继续下跌,还没到可以抄底的时候。
时间证明,步子迈大了会扯到蛋。随着ISL破产,国际足联副主席约翰松构陷主席布拉特受贿失败,世俱杯前途晦暗,至于全球赛程一体化,早就成了笑话。
时间证明,欧文讲话的确有份量。在英格兰和巴拉圭的友谊赛前,贝克汉姆欧冠对阵拉科鲁尼亚时伤了,能否伤愈复出是个未知数,埃里克森选择将英格兰队队长袖标交给了他。
而此时里卡多面临的……
是来自远在大西洋彼端的弗格森爵士的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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