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上都冒出了几根黑线。

她耸耸肩，继续说：“其实最开始，我们只是知道这里有人能让人变成植物人。但是从你和刘文平的对话中，我猜出你门中有人可以进行意识操控。因为你说，周晴的孩子是你和刘文平爱情的结晶，但她家境优渥，没有理由给别人做代、孕。”

陈丽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在刘文平身上放了窃听器？”

安婧说：“算是吧。”

陈丽丽：“原来如此。可你们是怎么查到沐清歌这里的呢。她既不可能害自己的舅舅，也和周晴没有恩怨。”

安婧：“我们查到，她的霸凌事件确实是刘文平和严峻尧矛盾的导火索。另外，我们在她的手机里面发现了一段霸凌视频……”安婧本来想说，那个被霸凌的女孩就是你吧。但是顾及她的心情，还是狠狠刹住了车。

陈丽丽：“哦，原来是这样。”

她面无表情，似乎那些惨痛的经历，这些事件的开端，对此刻的她来说都已经过于遥远了。

“我本来并没有那么确定，如果你能一直装好植物人的话，或许就逃脱了也未可知。因为在天台的时候，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你是陈丽丽。但是你操控着刘文平说出的那些类似于自爆的话，让我肯定了他不是刘文平，正常人没道理上前脚还在犯罪，后脚就去自爆。”安婧说。

陈丽丽无奈地笑了一下：“呵呵，是我棋差一招，在剧院的时候我分明开了信号屏蔽器，却还是被你们看到了……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周晴吗？”

事实上，如果不是上帝之眼，他们也没办法在第一事件观测到陈丽丽在刘文平离开的时候失去意识。再加上刘文平有实在的犯罪动机和犯罪证据，如果他主动伏法并且自杀，在警察这边看来就算是结案了。

可惜，这是一场异常事件，他们带着普通人想象不到的科技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断案，而是为了找到异常的起源和性状。

“其实你做局还挺有水平的。如果让其他人来查，或许真的会以为是刘文平——或者周晴——是背后的罪魁祸首。只可惜，你忘了隐藏自己模仿字迹的能力。我让同事查过了，你这几年一直在帮别人代写作业，因此看到那些周晴字迹的信和纸条的时候，我就隐隐猜测可能是你写的。”

“就算是我模仿的那又怎样，我那么爱刘文平，帮他掩盖罪行也没问题吧。”

“呵呵。你或许爱过刘文平，但是他撕破脸皮的样子那么不堪，你还能爱得下去吗。”

陈丽丽版的沐清歌脸上的微笑一点一点地褪了下去，没有表情的她，让安婧感觉她似乎此刻才真正摘下了面具。

她说：“不管怎样，愿赌服输。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查到沐清歌也变成了我的傀儡。”

安婧问：“为什么要用她的身体？”

陈丽丽说：“她的情况这么完美，脸蛋漂亮，家世一流，甚至父母还会把她变成植物人的消息隐瞒下来。如果不是你，我几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她。”

“假扮别人，迟早有一天会露馅。你的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一定要做其他人呢？”皇甫朝不解地问。

“哈哈哈哈。”她笑了，状若癫狂，“说的这么好听，是因为你没吃过贫穷的苦吧。你试过同时打三份零工，就为了交那对你们来说微不足道的学费吗？你试过被人堵在厕所喂马桶水，就因为那些人看你不顺眼吗?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我怎么做人！”

皇甫朝不置可否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关我屁事。”

虽然皇甫朝本身共情能力就不太高，但安婧感觉他似乎因为吃了【大脑屏蔽器】而彻底放飞了自我，于是赶忙把他往旁边推了一把，以防他又刺激到眼前这个脆弱的，连杀4人的女魔头。

“做我自己，我永远是社会底层的蝼蚁；做我自己，我永远得不到名正言顺的爱。你看，就算我帮刘文平铲除他晋升路上的障碍，他还是不愿意爱我。他明明知道，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永远作为周晴活下去，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陈丽丽说，她脸上的癫狂神态消失了，融化成了纯粹的悲伤和麻木。

她的眼睛又变成了安婧记忆中的那只灰蛾。

此时，灰蛾扑火结束，那些对爱的渴望已经染成了一团灰烬。